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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好奇地凑了过去，原来是张泥金帖子，将泥金涂在笺简上，就制成了古代版的录取通知书，上面用标准的馆阁体写着顾淮的名字，还有他在今年乡试中取得的名次，一甲第一名。

哇哦，她还没见过活的状元呢。

年轻小伙一脸喜气洋洋：“恭喜啊，宁振大人，今年乡试的解元出自咱们金塘县，知府大人特别提醒过我，要把这泥金帖亲自送到大人手里，我先下还有要务在身，到时就劳驾宁大人把这帖子送到咱们顾家的小哥手里了？”

宁振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他可以走了。

年轻的官员向宁振拱了拱手，又向一旁的宁欢颔首致意，这才利落地翻身上马，拽着缰绳一夹马腹，骏马立刻昂首，扬起四蹄，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欢也是直到下一刻才明白他说的要务到底是什么，伴随着震天响的敲锣的声音，那男人极其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金塘县的上空，循环播报顾淮的名字，和他的科举名次。

宁欢：……也许这就是古代版的社死吧。

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转过头看向身旁神色有点难绷的自家亲爹，困惑地开口：“爹，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之前听说金塘县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解元了，你不应该很欣慰吗？”

宁欢哪里知道，宁振此时一颗老父亲的心已经噼里啪啦摔得粉碎，他原本以为前几日终于抓住了顾淮那小子的把柄，若是他乡试考得不好自己还能教训他一顿出出气，这下可好，他考了个解元回来。

他满腔激情落了空。

但是，不论如何，自家闺女选的男人是个争气的，他也自然高兴。

妻子临终时，他曾发誓会给欢欢铺好余生的路，就算养她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现在，他的女儿即将拥有第二个家，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宁振没有回答宁欢的问题，只是把那张做工精致的泥金帖放到了宁欢的手里：“为父今天起得太早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这帖子就拜托欢欢送过去吧。”

说着，便抬手撸了撸女儿的后脑勺，因为起床起得急，宁欢没有来得及挽头发，被撸过之后就像炸了毛的小猫，看得宁振心里发软。

“爹……”

宁欢看着自家爹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叫出了声。

但是宁振没有回头，只是向她摆了摆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方步离开了。

宁欢：“……”

她虽然是个学理的姑娘，骨子里却其实感性得很，对周围人情绪的变化一向敏感，她只感觉宁振似乎心情不太好，但又没猜出为什么。

宁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帖子，又抬头看了看身边同样困惑的青珌，半晌，才叹了口气。

……

拜工作热情澎湃的官府小哥所赐，顾淮考中解元的事在早饭之前就在金塘县人尽皆知了。

……真有效率，范进中举诚不欺我。

来看热闹的村民不计其数，原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