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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雪奴走路叮叮当当，觉得金银首饰紧紧黏在皮肉上，只后背与刘玉紧贴着的地方尚有丝毫温度。

&ldo;放我下来，你这样不行。

&rdo;刘玉正人君子，双手无处摆放，最终在雪奴头顶揉了一把。

雪奴本就十分紧张，这会儿更觉莫名其妙，将刘玉放在路边的树桩上垂眸看去，鹿眼蒙着层紧张混合着茫然的水雾。

刘玉将自己的狐裘脱下，递给雪奴，道：&ldo;今夜只怕是难熬。

&rdo;

雪奴浑身冻得通红，他本就不承认自己是奴隶，四下无人时更无须推拒，只在心里默默记上，塞外风雪夜，一件带着他人体温的冬衣。

他穿上衣服，感觉生命力又回到体内，背起刘玉向着东南角的老胡杨树疯狂奔跑，脚下镶满宝石的金缕靴灌满冰渣，勾起泥浆碎糙屑，炸裂般溅至半空。

胡杨树已在视线内，雪奴与刘玉两人俱是心如擂鼓。

树下，乌红色的马尾摇摆，甩出冒着热烟的雪粉。

刘曜身形隐在黑暗中，只伸出一只手不住挥舞。

&ldo;有逃奴‐‐！

&rdo;背后突然响起乌达饱含怒气的吼叫，在寒夜中听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凄厉。

刘玉回头扫视一眼，&ldo;别怕！

他们都喝醉了，继续跑！

&rdo;

&ldo;呜‐‐呜‐‐呜‐‐！

&rdo;

方才那个树桩旁，乌达正正站着，狂啸大喊引来零星守卫。

他见族人喝得酩酊大醉，便从怀中掏出锋镝吹响。

&ldo;快跑！

雪奴快‐‐！

&rdo;

雪奴紧盯着前方，心跳漏了半拍，反应过来后豁出性命大步奔逃。

刘曜见势不妙，牵马朝二人狂奔。

一面大声呼喊，一面迅速抬腿翻身上马，搭箭上弦、张弓满月，对准乌达脑门心连射三箭。

&ldo;咻‐‐！

&rdo;

乌达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箭矢，嘴里不断吹响尖锐的锋镝‐‐这是匈奴人世代相传的警报，不消片刻，整个匈奴大营俱被惊醒。

&ldo;手来！

&rdo;刘曜一手策马，一手递出。

雪奴跑得断气，递出颤抖的手掌，试了两三次才被刘曜捉住，继而被一股巨大的牵引力拖向上方。

他咬牙憋出一股劲，高高抬腿踩上马镫，千钧一发间带着刘玉跨坐马上，这才能稍喘口气，却立即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