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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杰德知道苔莉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别人可以助一臂之力，但不能包办代替，还得靠她本人逐步认识，逐渐自我解脱，她必须明白金钱买不来爱情，同时她必须认识到：只有当她自爱、自重、自我奉献时，她才值得别人爱，别人才会自我奉献。

不认识这一点，她会继续把爱情当商品，用她的肉体去交换。

他知道她正经历巨大的痛苦，遭受精神磨难，对她充满了同情，但他不能表示亲近，而只能不动个人情感，装出超然的样子去帮助她脱离苦海。

他很清楚，在病人的心目中，他好像奥林匹斯山神，居高临下，俯视人世。

对病人的痛苦和烦恼漠然置之，却一味卖弄学问，高谈阔论。

其实他十分关心病人的痛苦和烦恼，尽一切努力帮助他们减轻乃至解脱痛苦，减少乃至排除烦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与病人的谈话常常在夜里的梦中重现，继续折磨他那颗充满同情的、痛苦的心。

病人当然无从知道，他们所看到的杰德是神像。

往开业头六个月里，杰德常常害头痛，眼睛发花，具有他所治疗的病人的症状，这在心理学上叫&ldo;神入&rdo;他几乎用了一年时间才学会引导和控制自己的感情。

杰德把苔莉&iddot;华西朋的录音带锁好，回过头来考虑自己的危险处境。

他走到电话跟前，向问讯处打听19管区的号码。

交换台把他接到侦查处，他听到一个低沉雄浑的男音：&ldo;我是麦格里维。

请找安吉利听电话。

&rdo;

&ldo;等一等。

&rdo;

杰德听到&ldo;卡嗒&rdo;‐‐麦格里维放下听筒的声音。

一会儿有人拿起听筒：&ldo;我是安吉利。

&rdo;

&ldo;杰德&iddot;史蒂文斯。

想问一下：有什么消息?&rdo;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

&ldo;我去调查过了。

&rdo;安吉利好像存心卖关子。

&ldo;不用兜圈子，只要说&lso;在?或&lso;不在&rso;，&rdo;杰德的心怦怦地跳，好不容易才问：&ldo;齐佛伦还在马特万?&rdo;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电话里没有声响，好像过了半天才传来安吉利的答话：&ldo;是，他还在那里。

&rdo;

失望情绪顿时压倒了杰德。

&ldo;哦，我明白了。

&rdo;

&ldo;很遗憾。

&rdo;

&ldo;谢谢你了。

&rdo;杰德说完，慢慢地把电话挂好。

这样只剩下哈利逊&iddot;伯克‐‐一个无可救药的妄想狂，偏执狂，硬说天下人都要杀死他。

难道伯克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星期一上午汉森是十点五十分离开杰德诊所的，几分钟后就遭杀害了。

杰德必须查清楚当时伯克是不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查到伯克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立即拨通了。

&ldo;国际钢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