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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呵呵轻笑两声，拿了葡萄酒杯走到书架前，定睛望着一张瑞秋和母亲的合照，瑞秋都快忘了它摆在那儿。

赛巴斯汀想是对这张合影不以为然，连框带照片塞到那排书的最边边，躲在《美国史上一〇一件文物》的阴影下。

杰瑞米轻轻拿出相框，又把书斜立着免得倒了。

瑞秋注意到他的表情一变，像是堕入梦境，却又郁郁寡欢。

&ldo;你拍照那时候几岁?&rdo;

&ldo;七岁。

&rdo;她说。

&ldo;难怪缺了几颗牙啊。

&rdo;

&ldo;嗯哼。

赛巴斯汀说，我这张照片看来像哈比人。

&rdo;

&ldo;他这么说喔?&rdo;

&ldo;他开玩笑啦。

&rdo;

&ldo;这叫开玩笑喔?&rdo;杰瑞米拿着相片，到沙发上和瑞秋坐在一起。

七岁的瑞秋缺了一颗上门牙和一颗下门牙，所以那时拍照都不笑。

母亲自是看不入眼，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组橡胶做的獠牙，拿签字笔把一颗上门牙和两颗下门牙涂黑。

某个下毛毛雨的下午，在她们南海德利的家，母亲叫安玛丽来帮她们俩拍照，两人对镜头摆了一堆姿势。

那天那堆照片，如今只剩下这张，瑞秋在母亲的怀抱里，两人对镜头拼命咧嘴笑，挤眉弄眼扮出各种怪相。

&ldo;我也忘了她有多漂亮。

天啊。

&rdo;杰瑞米对瑞秋的笑带着嘲讽的意味。

&ldo;她和你男朋友一个样。

&rdo;

&ldo;少来。

&rdo;瑞秋回道，但这点不幸被他言中。

她怎么从来没注意过?赛巴斯汀和母亲都像典型的雅利安人‐‐比香草白再白一点的发色，颧骨和下颚稜角分明，北极圈国家的眼睛，小巧的薄唇，很自然会让人觉得不够坦率。

&ldo;我知道男人找老婆，会找像自己妈妈的人。

&rdo;杰瑞米说：&ldo;不过这真是‐‐&rdo;

她用肘顶了下他的圆肚子。

&ldo;够了喔。

&rdo;

他大笑，亲了下她的头，把相片放回原来的地方。

&ldo;你还有吗?&rdo;

&ldo;你说照片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