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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除了叫他的名字，陆申机脑中空白一片，说不出别的话来。

过了很久，他才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十分心疼地问：&ldo;当年你才八岁，你就不怕吗？&rdo;

&ldo;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是不怕的，&rdo;陆无砚笑笑，&ldo;当时很冷静，我坚信如果卫王抓走我，您和母亲刀山火海也一定会把我救回来。

可是如果卫王真抓了怀川，他必不能活命。

&rdo;

&ldo;胡闹！

那是卫王被吓傻了一时没分清！

如果当时就发现你是假的呢？你活下来根本就是侥幸！

别跟我说什么他是皇帝的屁话，你是我儿子，在你的性命之前，其他人的命都是狗屁！

&rdo;陆申机几乎是吼的，他甚至骂了两句脏话。

陆申机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方瑾枝。

方瑾枝皱着眉头，小声哼唧了两声，又慢吞吞地挪动着。

她转了个身，面朝陆无砚。

甚至像躲避什么一样，将小脸蛋使劲儿往陆无砚的腰上蹭。

&ldo;没事，不怕。

&rdo;陆无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给她安抚下来。

他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ldo;大概是一个儿子对父母的盲目信任和崇拜吧。

&rdo;

&ldo;哼，&rdo;陆申机冷哼一声，&ldo;我知道你自小崇拜你母亲。

&rdo;

他又小声抱怨一句：&ldo;她有什么好！

&rdo;

陆无砚忍了笑，道：&ldo;父亲在儿子的心中是天大的英雄。

当年……您黑甲棕马，带着百万辽军接我回家的模样真的很帅。

&rdo;

他点点头，又强调一遍：&ldo;真的很帅。

&rdo;

无论过了多少年，陆无砚都无法忘记当年的那一幕。

父亲不是带他回家，而是将他从地狱里带回人间，亦或是带回九霄天庭。

那两年若不是坚信父母会接他回家，他宁愿死在那里。

陆申机却笑不出来，他皱着眉望着对面云淡风轻的陆无砚，试探地问：&ldo;那两年……&rdo;

陆无砚的脸色几乎是瞬间难看起来，那种恶心的感觉在他心腹中翻滚，他很努力才压制下身体的强烈不适，没有立刻吐出来。

&ldo;无砚……&rdo;陆申机心中悔恨不已。

他以为儿子主动提起当年的事，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再那么抗拒，没有想到……

&ldo;三哥哥……&rdo;方瑾枝呢喃了一声呓语，小手抓住了陆无砚的衣襟。

陆无砚低头，望着方瑾枝。

方瑾枝咂了咂粉嘟嘟的小嘴，一双小手胡乱一抓，抓住陆无砚的手，将他的拇指含在嘴里，使劲儿咬了一下。

微小的痛觉从陆无砚的指尖慢慢传递至心头，他凝视着方瑾枝，不由嘴角轻轻勾起，身体的不适感觉也慢慢淡下去。

&ldo;我早晚要亲手杀了卫王！

&rdo;陆申机眉宇之间的戾色丝毫未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