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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蒋政不舍地收回黏在照片的目光，朝宋一沉提了提唇角：&ldo;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你先到了。

&rdo;

还真是他！

宋一沉一时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既好奇于眼前人与他母亲的渊源，又为宋振邦不作为的做法感到生气。

&ldo;雨大，找间咖啡厅喝一杯？&rdo;宋一沉继承了双他母亲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温柔含情，蒋政总是会把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少女混淆。

咖啡厅音乐曼妙，卡布奇诺奶香醇厚，宋一沉直勾勾地盯着蒋政，眼底全是戒备好奇，白白浪费了店主刻意营造出来的浪漫氛围。

&ldo;对了，先为之前的事向你道个歉，犬子少不更事，闹出了不少笑话，我已经告诫他到普陀寺好好修身养性，派人多加看管，想必他也得到教训了，你别放在心上。

&rdo;

宋一沉眨巴眼睛，费了一番脑力才记起了他的狗儿子是何许人也。

&ldo;没事，反正我也打了他一顿。

&rdo;他决定还是收敛起恶意，省得惹怒了母亲的旧识。

没想到蒋政一怔之后，却是哑然失笑，道：&ldo;你这性格真不像你母亲。

&rdo;

话题总算是步入正轨了，宋一沉打起精神：&ldo;您认识我母亲？&rdo;

蒋政的眼神倏然变得晦涩难明，如同有万千情感揉杂，复杂得让人看不透：&ldo;认识，我与她……认识在你父亲之前。

&rdo;

&ldo;你母亲那时候才十九岁，喜欢穿着白裙子，最喜欢风信子，每天下课都要到花店带枝花，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rdo;蒋政的声音很低，仿佛怕惊碎了记忆里的梦，&ldo;她那时候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明月，嘴角还有梨涡，当时很多男生都在追她，可她谁都看不上。

&rdo;

蒋政维持不住嘴角的弧度，逐渐耷拉下来：&ldo;我……我回国之后，就听到了她离开的消息，听说她过得很不好，瘦得不成人样……&rdo;

宋一沉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ldo;您出国后就没和她联系了么？&rdo;

蒋政脸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两下，他按着前额，哑声道：&ldo;没有……我没有勇气联系她，也没有立场再打扰她的生活，我以为，放手对她来说是种解脱……&rdo;

结果只是逼她往深渊里更近一步。

&ldo;抱歉，这么问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唐突。

&rdo;宋一沉目光如炬，不放过蒋政脸上任何微细表情，&ldo;请问您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rdo;

蒋政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叹道：&ldo;老朋友而已。

&rdo;

多少前尘旧梦，本以为刻骨铭心，此生非君莫属，到后来，溢于唇间，不过是一声老朋友。

宋一沉进门的时候，归诗萦正指挥着管家把院里几株娇弱的花搬回花房，回头瞅见浑身湿漉漉的宋一沉悄无声息地站在楼梯口，冷不丁吓了一跳。

&ldo;一、一沉，回来了？&rdo;归诗萦顿时手脚失措，下意识问了句废话，旋即又急切地开口，&ldo;你全身都湿透了，快到楼上洗个热水澡，换套干燥的衣服，你体质虽好，可也得注意，千万别着凉了。

&rdo;

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只是每次在他面前都搞得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