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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拜志先生，我倒以为他对这一点恰恰非常明白，&rdo;中佐地声音不大，&ldo;正因为如此，他才把我们叫来的。

&rdo;

拜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

这时汽车已经驶入东京郊外。

他又把侧窗玻璃升起，再次打燃火机，燃起一根香烟。

杉森看着拜志掏烟盒和插烟嘴的平静动作，他明白，拜志已经作出来决定。

&ldo;他的脸色挺不好啊！

&rdo;拜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听不到烦躁和激怒的情绪了。

拜志把身子转向中佐，遇到了对方肃然凝视的目光。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黑田先生在这段时间里闭门谢客，也尽量不在公共场合露面。

只有女儿留下的儿子－他那六岁的小外孙成濑，是唯一能给他消愁解闷的人。

他不是在书房里给外孙画画，就是在树荫下给孩子讲书；到了傍晚，只要不下雨，祖孙二人就到湖边去散步。

这天傍晚也是同样，他领着小外孙在沙滩上走着。

老人一手拎着手杖，一手夹着公文包－最近这公文包他总是不离手。

要是孩子蹲下来玩沙子，他就坐在旁边，从公文包中拿出旧文件、信件、照片，一件一件地翻看。

现在他们正在向前走着，没有停步。

已经有些傍晚的凉意了。

老人身着黑色夹大衣，戴着一顶渔民常戴的那种毛绒帽，慢慢地跨着大步。

小外孙在旁边急促地迈着小步，紧跟着。

&ldo;大海养育了我们的祖先，可有时又叫他们倾家荡产，&rdo;黑田给小外孙讲着，&ldo;台风经常刮走小船，撕破渔网……&rdo;

小成濑听外公讲着，生怕跟不上外公，小手紧拽着外公的大衣口袋。

&ldo;大海保护了我们，是那些外族人不能侵犯我们这个海岛，所以很久很久也没有人知道我们。

&rdo;

&ldo;那多好哇！

&rdo;孩子高兴地说。

&ldo;好是好，&rdo;老人回答着，&ldo;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咱们很晚才学会做买卖，结果世界市场都叫人家占了。

&rdo;

&ldo;那太糟糕了。

&rdo;成濑说。

&ldo;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