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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黑田先生，&rdo;杉森轻声轻气地开了腔，&ldo;我们也同您一样深感悲痛啊，－这简直是天大的不幸……不过，您召唤我们睐商讨政治，这倒叫我们诚惶诚恐……我们不过是一些武夫……那里有资格参与解决关系到日本前途地大事呢？&rdo;他环视了一圈桌旁的同行，继续说:&ot;愚见以为，您在枢密院的演说已经充分表达了您的意思。

这不过是两天前的事吧？而今天您又莫名其妙地着我们这样的人共同探讨……&rdo;他笑了一下，指了指在座的几个人，&ldo;军部情报处主任和我－都是军人，不过尊敬的川本先生作为我们日本最大的出版家，出版界的巨头，他当然和我们不同了。

&rdo;

&ldo;我本来没有和诸位商讨的意思，杉森先生，&rdo;黑田说。

他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语气也顿时透露出威严，&ldo;我的目的是说出我的观点，以便让它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得到广泛的了解。

这也是我把川本先生也请来的原因……&rdo;

黑田笑了一下，他意在叫人明白，权势和力量暂时还在他这边，所谓商讨，不过是他的一种屈尊的客套而已。

&ldo;敬请原谅，&rdo;杉森立刻意识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地位的差异，但仍旧彬彬有礼地回敬了一句，&ldo;不过，在枢密院还没有就此问题拿出意见之前，就公布自己地见解，难道您不认为为时过早吗？&rdo;

&ldo;这一点早已有人提醒过了，不过，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rdo;黑田客气地顶了回去，&ldo;我仅以个人地名义发表这些意见……&rdo;

黑田停住了，他突然感到身上的力量正在消失。

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使他心劳神伤，现在他坐在这里，回味着自己说的话，险些忘了眼前坐的是政敌，应该百倍振作精神来对付他们。

看来既然已成背水之势，就非干到底不可。

连黑田也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当他总算打起精神来要把话接着说完时，他才再次看清了面前那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ldo;总之，你们这些军界的先生们，在诺门罕战败后当然是主战的了，&rdo;黑田厌倦地说，&ldo;是啊，这我是知道的……此外我还知道，有那么一派主张非与俄国全面开战不可的人……&rdo;他苦笑了一下，&ldo;我不反对战争。

我同意，在某种情况下战争会是解救民族危难的唯一出路。

但是现在，在现阶段，我认为谈北进战略还未时尚早。

俄国固然已被肃反弄得衰弱不堪，可是我们并没有聚集起足够的力量……双面作战足以耗尽日本的国力使日本在战争中败北，我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rdo;他摊开双手苦笑了一下，似乎为上面的话表示歉意。

一直保持沉默的侏儒拜志把头稍稍往前一探，以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态笑着说：&ldo;黑田先生，贸易永远是政治，但是政治可并不永远就是贸易……&rdo;

&ldo;就算是这样，可是我既将赴莫斯科洽谈生意，此时此刻这就使政治，而且是唯一可行的政治。

这是和平的政治，可靠的政治，长远的政治，灵活的政治。

只有这种政治能解救日本免遭灾难。

但是这需要耐心。

&rdo;

老人的声音增添了力量，他的身子也挺直了，好像他所信的东西给他带来了生气，同时也能迫使听者相信他所说的话。

&ldo;而你们，这些催促政府立即采取行动的人，所缺乏的正是耐心。

就在今天，在我女儿死去的日子里，我在天皇面前宣布：日本尚未做好战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