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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好受的，他摸了摸胸口，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信心了，那种从心底生出来的恶，让他不想好好活着，只想带着所有人同归于尽，只想把自己受到的所有折磨都还到施暴者的身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他依旧茫然的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身体愈发的冰凉，似乎温度也在逐渐流失，一种强烈的濒死感，让他头一次觉得，如此放松，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等待死神的降临，可肩头逐渐传来的温热，让他觉得身体都开始暖了，缓缓睁开眼睛，楚以宁那张满是柔情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宁宁……我是快死了吗？”

男人浑身都是血腥气，衣服残破，头发也乱糟糟的，清俊的面庞染上血污，整个人透着强烈的破碎感。

楚以宁摸着他的手，琥珀色的眸子微红，心里是忍不住的心疼和自责，“对不起啊，戚川，我该好好保护你的，是我不好，我不该走，你别难过了，会好起来，我跟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心疼的摸了摸男人冰凉的脸颊，喉咙哽咽到说不出话。

戚川的情绪也逐渐恢复，见到楚以宁的一瞬间，似乎有一束金色的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身体也逐渐暖和了起来，冰冻的心似乎也开始融化了，“宁宁，我不疼。”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戚川了楚以宁摸着他冰凉的脸颊，缓缓凑到男人面前，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没关系了，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的，还好吗？我帮你处理一下吧，衣服粘在身上一定很难受的。”

男人点点头，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这一切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明明可以逃离，却还是留在了这里，所以他不要任何人的保护，戚家不过只敢如此罢了，倒也不至于真的杀了自己。

楚以宁把他推到了洗手间，放了一缸热水，戚川的衬衫已经全部粘在了皮肤上，伤口不少，不能强行的脱下来，只能先阴湿伤口，楚以宁处理的很小心，先是用温热的毛巾将伤口处打湿，然后再缓慢的脱掉衣服，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怕戚川会冷，她把暖气开的很大，弄好之后，她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疼了吗？”

“宁宁，你不用这么麻烦的，直接扯掉也没什么。”

戚川原本是想一把扯掉衣服的，可他害怕，怕楚以宁会心疼的落泪，所以他除了默默地等着，也做不了其他了，父亲说的也对，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残废，难道真的把她拖死吗，“宁宁……我……”

“我早就说过，戚川你自己想好就行，我什么都不怕，不怕累，不怕危险，可我怕被抛弃，如果你想好了，要我离开，你就直说，我会离开的，但是未来不管你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回头了，即便你站起来了，得到一切，我也不回头，哪怕是死，我都不会去看你一眼。”

楚以宁蹲在他的面前，仰着头很认真问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总是这样，每一句话都说那样决绝，戚川扯着唇角，无奈苦笑，“我想说，还好刚刚你不在，还好他们没有欺负你，不然我可就忍不下去了。”

他把手伸向楚以宁，薄唇抿紧，许久才坚定开口，“我或许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但是我不会一直就这样活着的，宁宁很快我们就能走了，你信我。”

“嗯！

我信！”

楚以宁把人推出去，祝东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上药，包扎，我来吧，姐你手太黑了，我怕姐夫让你弄死。”

祝东说着把随身带着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他自己调配的药，楚以宁伸着脑袋朝着里面看，不过她看不懂，“都是什么啊，你不会想害我老公吧。”

祝东冷笑着点头，满脸神秘，“对，我就是想给他下药，然后……把你卖到山沟沟里，给傻子当媳妇！”

“宁宁是我媳妇。”

戚川也没什么精神的回了这么一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祝东瞬间被逗笑了，“对对对，你媳妇，这天底下谁敢跟你争啊，你戚总是谁啊，叱咤风云，手段狠辣，冷血无情的！”

见楚以宁似乎想动手，祝东赶紧闭了嘴，“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我干活了啊！”

楚以宁抱着胳膊，冷眼站在他的身边，双眸紧盯着祝东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