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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陆斐端坐在马背上,将这一切看进眼里,观陆镇牵着马朝他这里过来,少不得迎上前去。
陆斐按着辔,离镫下马,凝他一眼,又遥看沈沅槿一回,心中隐约觉察到什么。
论理说,他若一早就对那女郎起了意,就该早些将人弄到手;如今她既已嫁做他人妇,他便不该再惦念着她。
凭梁王府的权势,他要什么样的绝代佳人都尽可有,又何必觊觎他人妇。
那样的心思,着实见不得光。
陆斐知他脾性,断不会因一女郎失智,想必是男郎的占有欲和胜负欲在作祟,一时间还放不下,故才会如此。
想来再过些时日,他自己就会好了,暂且静观其变;陆斐心内有了主意,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瞧见,神情自若地同他攀谈起来。
约莫又过得小一刻钟,场上人齐后,宫人呈了签筒过来,众人各自抽取一签,陆昀、陆昭与陆镇为一队,沈沅槿和崔三娘则在另一队。
沈沅槿自去岁成婚后,陆昀便与她同乘一匹马,手把手地耐心教过她数回。
现下她虽算不得打得好,总也不比年岁相仿的女郎差,是以当那比赛开始后,竟也传了几回球,击过一回球。
陆镇马球果真打得极好,因有他在,便是陆昀也没了什么发挥的余地,而陆镇似乎有意无意地针对于他,鲜少给他传球,甚至还会自他杆下夺过球去。
旁人自不会多想什么,沈沅槿却是没来由地心生不安,只觉得陆镇那厢竟像是对陆昀存着些许敌意。
那敌意是因何而起,何时而起,任凭沈沅槿想破了脑袋,亦得不出答案。
许是她想多了吧。
沈沅槿很快便将调整状态调整过来,夹紧马腹挥杆传球。
二十匹骏马驰骋在草场上,马蹄离地的那一瞬,带起点点尘土。
沈沅槿全神贯注追着马球跑,抓准时机侥幸从陆镇杆下夺过一球,径直传给前方的女郎。
亲眼确认那女郎接住了球,沈沅槿悬着的心落了地,不由身心舒畅。
“皇叔承让了。”
大抵是觉得替陆昀报了一回夺球之仇,沈沅槿笑眼弯弯,难得对着陆镇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
陆镇甫一抬眸,毫无预料地撞进她的如花笑颜里,她的乌眸璀如灿星,比发上金钗还要耀眼夺目,动人心弦。
十数息后,她人早跑远了,音容却仿佛还近在他的眼前。
陆镇右手握着球杆尾部,手心的汗似又多了一些,汗涔涔的,着实不大舒服。
正这时,那边传来仲裁敲锣的声音,思绪骤然被那声音打断,陆镇这才堪堪回过神,复又将七分的心思用在打马球上。
一场赛事下来,沈沅槿所在的这方败得不大好看,乃是悬殊的十比二。
陆昭那方的十个球里,竟有八个都是由陆镇一人击中,可见其球技之高超。
一时众人下场,各自散去。
陆昀因仅仅中了一球,作为沈沅槿的“师傅”
,这会子不念有些羞于见沈沅槿。
沈沅槿主动去牵他的手,温声宽慰他道:“方才场上的二十个人里,除皇叔外,独有三人各进一球,二郎是其中一人,也很厉害呀。”
他二人结为夫妻已有数月,陆昀自不必避讳什么,当下回握住她的手,将马儿的缰绳交给宫人牵去马厩。
树下,陆镇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沈沅槿的那只白净的素手上,不自觉地拢了拢他自己的,随后负手踏上高台。
陆临前些年亦甚爱马球,因近年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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