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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中,晋临帝望着昏迷不醒的谢渊,没了主意,想起谢君离临终前的嘱咐,他实在无法就这样放任谢渊离去。
他还这样年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样想着他叹息一声,替谢渊褪去衣衫,检查伤势,他自认见过动荡生死,却在看到谢渊伤口时不由愣住了,司马清实在不知轻重,谢渊这般怕疼他得有多怕啊。
晋临帝心疼的无以复加。
而后他将谢渊扶起,运功替他疗伤。
他练的是外门内功,极为霸道,若强输真气替谢渊打通经脉,或许谢渊还有救,这是他当年都舍不得对谢君离用的方法,毕竟他若没有这一身内功,身体恐怕早就支撑不住。
而今日他却愿意运功替谢渊疗伤,是为了谢渊,更是为了那个记忆深处的人,仿佛这样做了,记忆中的谢君离也获救了一般。
这样的方法他没有试过,不知有没有效,可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减轻心中的负罪感,这才是他唯一能帮谢君离做的了。
晋临帝一直运功给谢渊疗伤,足足两个时辰,他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可见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惜谢渊闷声吐了一口血之后,还是气息微弱的陷入昏厥,他这番辛苦算是浪费了。
晋临帝叹息一声,又替谢渊包扎了伤口,盖上锦被,准备离开之时,司马清走了进来,望着晋临帝略显苍白的脸色,甚为疑惑:“父皇你……”
而后他很快注意到谢渊身上的伤已经仔细包扎过,更是怒不可遏,他一直视谢渊为私有品,谢渊伤处又那样私密,司马清气急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他的君父。
晋临帝没有说话,似乎疲惫到了极点,只留下句我明日再来便推门而去。
司马清愣在原地站了许久,终还是朝床榻边走去,他伸出手指抚摸着谢渊苍白的唇瓣,眼神阴郁的可怕。
“你说你为何这般不听话,就连父皇也对你这么好,你让我如何不恨!
?”
谢渊没有回应陷入极深沉的睡梦之中,恐惧挥之不去。
“小蛮,派人守着太子妃不要让旁人接近。”
“是,太子。”
小蛮想问司马清为何不守着谢渊,可她问不出口,只好眼睁睁看着司马清转身离开房间。
夜幕低垂,司马清独坐在窗台前,看向窗外,目光悠远。
花奴拿来一件薄裘替他披上:“殿下,天凉,别吹风着凉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告退。”
“等等,花奴,你说我该拿谢渊怎么办?”
花奴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司马清忽然笑了,他望向窗外,幽幽道:“你不是说是苦肉计吗?可他真的病得要死了,我不知到底该相信什么。”
“殿下……”
花奴欲言又止,他虽然想让司马清认定谢渊是装的,但也不想太露痕迹,免得让司马清察觉出异常。
司马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他自顾自喃喃:“有的事需要我自己想清楚。”
“奴告退。”
翌日一大早,晋临帝便来了长乐宫,他看着躺在床上仍未苏醒的谢渊,目光慈爱且担忧。
“渊儿。”
他低喃道,像是害怕惊扰了梦中之人。
然而这一声并未唤醒熟睡的谢渊,他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轻叹一声,继续用真气来灌养谢渊受伤的身体。
半晌过后,晋临帝收了手,他面色惨白,额角满是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虚脱般瘫倒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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