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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要在公司里做的事是很隐蔽的,除了那位深受信任的王总监,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顾宁远是打算早些了结这件事,把顾氏再重新修整一遍,等着孙家进入东临市。
那才是一切的开始。
而此时的正在西山的顾淮家中,外面的天气虽冷,别墅里却觥筹交错,正是一派和乐融融的场景。
顾淮举办了一场名义上的家庭聚会,这里大多都是熟面孔,都姓顾,也能算得上是一家人。
顾淮作为主人,风度翩翩地穿梭在众人中间,他只比顾鸿小了几岁,模样却完全不同。
他的妻子刘丽娟是晚宴的女主人,可她对这些并不热心,不愿与人交际,连酒也懒得喝,自己在一旁没有人的地方抿着果汁。
顾淮的大儿子顾理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扶着刘丽娟的手,借着人影的掩饰在她耳边说:“妈,你怎么不去同他们说说话?”
刘丽娟保养的很好,只有眼角的皱纹暴露出她的年纪。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说:“我吗?我年纪大了,也看开了。
这么多年来,和顾淮演来演去也没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太恶心了……”
说着这句话时她的脸色嫌恶极了,目光瞥到现在晚宴中央,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顾真一眼。
顾真长得很好,全继承了那个情妇的美貌,又是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刻意打扮之下,颇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意味。
此时他正可怜的颤抖着身体,像一只可怜巴巴,饱受伤害的小动物,却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害怕地同身前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话,那男人捏着顾真的手,像握着一朵娇软的花。
“我想不出他,他竟然这么恶心……”
刘丽娟几乎说不出话来,又缓缓叹了一口气,“我从前很厌恶那个孩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在家里待着,明面上是我的孩子,也能叫我母亲?可现在看他的模样,顾淮已经疯了,顾真好歹也是他的孩子,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我有时候看看顾真,倒不如是我亲生的孩子,至少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顾理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爸,爸他……”
顾淮等了这么多年,被权势逼红了眼。
顾宁远年纪这样轻,把公司管理的这样好,眼看着他就要这样一直掌权下去,顾淮不甘心。
刘丽娟想起了丈夫,多年来的枕边人,心里凉透了,便也再起不了波澜。
“算了算了,我还顾忌什么?”
刘丽娟轻轻摇头,自嘲地一笑。
对顾理摆了摆手,把果汁放下,随手拿了一杯酒,走过灯影重重,站到那个男人面前。
她一贯是很得体端庄的女人,碰着酒杯打了个招呼,“真是抱歉,我们家小真不懂事一直缠着你?他年纪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一边把顾真从那个男人手里拉过来,握着那孩子的手,“你快同这位先生道个歉,和我回去好好待着,不要调皮。”
顾真还没反应过来,实际上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没得到过刘丽娟的一个正眼。
那个男人都愣住了,顾淮说过,写孩子不过是情妇生的玩意儿,送过来玩一玩罢了。
刘丽娟见顾真都傻住了,场也圆不了,只好趁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道着歉离开这里。
顾真又害怕,又感激,一背身去就哭出来了。
他并不想一般孩子哭出声,只是默默流泪,瑟缩着身体,不敢叫别人瞧出来。
刘丽娟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她知道这孩子在哭,第一次语气轻柔地同他说话。
“你愿不愿意出国去?”
这是她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趁顾淮还没反应过来就把这孩子送出去。
天高路远,赌的是一个美貌的孩子没必要叫顾淮花费太大的心思。
顾真哭的说不出话,他年纪虽小,可从小看人脸色过活,对这些事都一清二楚。
他抽抽噎噎,睫毛上沾满泪水,哽咽着问:“……那,那父亲会因为这个责怪太太吗?”
刘丽娟一怔,用手把顾真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他能干什么?左不过同我离婚,想想倒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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