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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反应过来后,她立刻暗中捏了秦修阳一把,率先俯下身去,给秦耀天磕了几个头,低声抽噎道,“皇上,臣妾知错了,都是臣妾教子无方,臣妾今后必定好生教导修阳,绝对不会再让他说错话了,臣妾知道,皇上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六皇子,所以心中郁结罢了,可是臣妾和修阳心中又何尝不希望六皇子平安无事呢?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啊。”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昨夜就已经连夜派人出去寻找能解这奇毒的神医了,希望能早点解了六弟身上的毒……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修阳也俯下身,连连磕头求情。
皇后和秦辉二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演戏的两人。
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秦耀天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容易心软,虽说当皇帝不该妇人之仁,但是在对于自己的家事上,他还是显得十分仁慈的,因为他自己本来就从小在勾心斗角的皇宫中长大,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期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和和睦睦,家和才能万事兴,国运昌。
德妃和秦修阳二人正是抓住了秦耀天这个软肋,深谙此道,所以这些年才得以这般受宠,这么一闹,皇上就算也天大的脾气,对着他二人也是发不出来了的。
这德妃,就算再怎么闹,心中还是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是皇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皇上闹翻脸。
果不其然,秦耀天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指着秦修阳道,“你现在就带着逆子去宗祠跪着,给他弟弟诵经祈福!”
“谢皇上隆恩。”
德妃心中清楚,秦耀天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按照他刚才那发脾气的样子,原本他俩是肯定少不了一顿惩罚的,如今只是让去诵经祈福,已经算是格外恩典了。
拜谢了秦耀天后,德妃连忙拉着秦修阳匆匆离去了,实际上她也不想待在这寝宫中,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她虽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但是皇上到底是皇上,心意难测,什么时候想发脾气那可说不准,如今秦子铭性命又危在旦夕,能不在这里当个人肉靶子,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正所谓祸从口出,什么都别说可能还什么事都没有。
秦辉却是看着余怒未消的秦耀天,心中隐隐有一丝诧异之感。
说起来,他也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他真的没有见秦耀天对他和秦修阳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从小到大,他们俩都是秦耀天最宠爱的儿子,哪怕是犯了什么错,最多说几句也就罢了。
可是秦耀天刚才盛怒之下,却动脚踹了秦修阳。
他忽然有些觉得自己其实看不懂秦耀天了。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已弄清了父皇的喜好,懂得投其所好,可是在这一刻,他心中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他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躺在床上,一脸煞白的秦子铭身上。
现在的秦子铭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气息全无的将死之人一般。
他是为了救父皇才变成这样的,所以说,父皇是因为觉得这些年心中愧对于他,所以现在他出了事,父皇才会这般着急悔恨?
“皇上您要不回宫歇会吧,”
皇后见秦耀天脸色还是极为难看,不禁上前挽了他的胳膊,十分体贴道,“您昨晚受了那般惊吓,又一夜没睡,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这里有臣妾和太后看着就行了,若是子铭醒过来了,臣妾立刻就派人去通知您。”
“是啊,你还有政事要处理,哀家会在这里看着的,你先回宫歇会吧。”
太后见皇后这番话说得得体大方,又懂得心疼人,看向皇后的眸光中不禁带了几分赞赏。
她一向不会看错人,皇后比德妃那个只会媚主的知书达理多了,这也就是皇后和妃子的区别。
秦耀天摇了摇头,有太后在这里,他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他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等到秦子铭无事醒过来,他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正在这时,门外却有一个太监上前通报道,“皇上,赵统领求见。”
秦耀天眸光闪了闪,他知道,赵观剑是回来复命了,他挥了挥手,“宣。”
话音刚落,便见赵观剑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禀告道,“启禀皇上,属下已按照皇上的意思将幕王妃送至刑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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