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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姥姥要用修为来保她命,甚至,还要将她藏在身边。
宁俞握住纸鸢胳膊的双手一颤,嘴唇嗫嚅却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纸鸢双眸发红隐忍,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胸口在隐隐作痛,那一剑不深不浅,却足以让耗费了大量法力的她,灰飞烟灭。
“我以为你只是来找我谈判的,你却半个字也没有说,便要杀我?原来我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
窗户被外头的狂风吹开,青烟被寒风吹乱,屋子内的寒意更甚。
此刻纸鸢心绪不稳,角落处忽然微弱白光闪过,竟似乎有艳红的裙角晃动,却又在下一刻消失。
宁俞温热的胸膛也变得发凉,看着纸鸢质问的模样,宁俞竟也是眼眸有些发红,过了半晌才沉声回答,“纵然国殇势力减弱,再怎么也敌得过你。
若我不刺你那一剑,你定会被他们所仇视…”
“我会怕那些小小的神巫?整个国殇的命途都几乎掌控在我的手里,我还会怕他们居心叵测?且,天界怎么会放纵你们来对付我?”
纸鸢反驳道,宁俞的想法她猜得到,他决绝,对谁都能下的了手,就算是她,在整个国殇的利益面前,如何比得过?
看着纸鸢的控诉,宁俞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想把她抱在胸膛,纸鸢却使劲将他一推,而后走到空间宽敞的屋子中央,深吸一口气,风却将头发吹得有些乱。
宁俞却没有站稳,直接跌坐在后面的凳子上,而后重重咳嗽。
两人对视,纸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呼吸时还冒着白气,“你不过就是恨我乱了你的计划,恨我将你全盘的打算付之东流!”
说着,宁俞却没有再解释,他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做了那么多事,就算是反天,与天界对着干,都不曾后悔。
唯独那日,他低估了违反天命对纸鸢有多大的伤害,以为一个普通的法器,最多只是伤她几分,未曾想到,亲眼看着纸鸢在自己面前慢慢消逝。
纸鸢见他如此,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重重擦了自己眼睛,“罢了,神巫之事,你不必再插手过问了。”
说完纸鸢捏诀从屋子内消逝,一光点就逆着寒风从窗户出去。
是她求了东皇太一,莫要将宁俞逼到死路,宁俞若是成了谪仙,便再无修行的可能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让宁俞也参与到这件事内,将功折罪,才能堵住那群仙神的嘴。
却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东君盯着姥姥的原因,姥姥不肯她抛头露面、怕她的身份被别人知晓的原因,甚至包括青芒执意要她恢复记忆,也全都是来自,她死在了宁俞的剑下!
黑夜的空气凉薄,暴风里夹着雪花,甚至有变大的迹象,纸鸢妖身头一次觉得竟这么冷。
她不再继续走,只是现身站在这个小树林旁的路面上,眼看着地面渐渐有雪堆积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那东皇太一商量好,免了宁俞修为散尽的惩处,而自己替他将功折罪便好,就不会多想起这些事了。
纸鸢狠狠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刚才分明都恨得要死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替他着想?!
纸鸢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胳膊。
身上却忽然一暖,睁开眼时,宁俞却忽然站在自己身后,将自己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夫人,为夫…为夫知晓错了,恳求夫人再给为夫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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