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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宛宛一个趔趄跌了进去,眼神里已有了恐怖,她死命地想往后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楚清欢的手。
(.)
“严慕不姓严,姓萧,也就是五日前大行西去的先帝萧慕……”
楚清欢平直叙述的声音回响在这空旷的大殿中,落在她耳朵里近乎残酷,她忍不住尖叫:“不!
不可能”
“不是他,钟平,宝儿,还有那些你所见过的侍卫,为何都会在这里?他若不是皇帝,为何他的灵堂会设在这里皇宫里?”
楚清欢没有回头,只看着那点点烛光,“其实你自己已经猜到了,只是不肯承认……不承认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活过来……”
“他不会死,不会死……”
卓宛宛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就是倔强地不肯流下来,“他的身体那么好,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生病,好端端地怎么会死……”
“他有心疾,自小便有,以前发作过一次,花了好几年才调养好,这次……他没能捱过去……”
“不”
卓宛宛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紧紧抱住那幅画轴,泪水滂沱直下。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还没见到他,很多话都还没当面问他,他怎么可以死?
钟平将一串元宝放入火盆,默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宝儿眼睛肿成一条线,眼泪却似已经流不出来,面无表情地抓起一大把元宝扔进火盆里,亦跟着走了出去。
殿里只剩下楚清欢与卓宛宛两人。
外面的风卷着雪花飘了进来,打着旋落在两人身上,楚清欢伸手接了一朵,看着那雪在掌心里化成一滴剔透水珠,微微地凉,这是上天落下的泪。
下雪了,不知道他可受得住这样的冷?
他的身边总不缺人,内心却是孤寂的,如今一个人上路,该是很寂寞的吧。
卓宛宛在使劲地哭,用力地哭,这个总是洋溢着快乐的女子,象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洒落在这里,要把所有的未曾表明过的爱与痛都留在这里。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外面天光暗淡,雪片纷飞,地面积起一层银白……哭到嗓子嘶哑,哭声支离破碎,喉咙充血……
楚清欢站在她身边,未曾动过一分,身影萧索,只有衣袂在风中飞舞。
“不,我不信!”
卓宛宛突然止了哭,红肿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棺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说他死了,凭什么我就要信!”
她猛地站起,一改刚才的悲伤,将画轴往怀里一塞就往棺木冲了过去。
“你做什么?”
楚清欢伸手一把去扯她,未想竟没扯住。
“他要真死了,别说还没下葬,就算下葬了,我也要挖开他的坟墓把他找出来。”
卓宛宛已冲到棺木旁,去推上面的棺盖,棺盖重,虽未钉实,却有凹槽下嵌,一推之下分毫不动。
“他都已经走了,你还想让他不得清静?”
就这一间隙,楚清欢已到,出手捏住她的手腕,凌厉地道,“他是一国之君,生死是何等大事,岂能儿戏?”
“你若不让我看,那么你说的,都不算。”
卓宛宛倔强地扭着头,“你说过,人活着要有希望,有希望是幸福的。
你还说,你相信我一定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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