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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几经周折终于到手的股份转让协议书,看着这几张薄薄的纸,足以决定帝都势力滔天的时家落进谁手,温润的思绪一时间飘到了很远。
他并不稀罕这举足轻重的东西,可有人却惦记了一生。
那个人叫时诚,是他自十八岁起便心心念念,至今死心塌地爱了整十年的人。
时诚是时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只是帝都一个连数都数不上名号的小家族的私生女。
她的家族把她献给时家以求荫庇,本不过是一夜风流,可这个女人却有着不小的野心,妄图嫁进时家。
她手段了得,硬是磨得时诚的父亲时沛同意她做自己的长期情人,最终生下了比婚生子还大的时诚。
按理说,时沛应该对这个勉强算得上是爱情结晶的儿子多有宠爱,甚至不惜力排众议推他上继承人的位置。
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也许是婚生子的时竟越在时沛的眼里比时诚优秀太多,又或是家族利益的纠葛,时诚被允许进入时家的大门,养在时沛的身边,却从未得到过时沛的重视。
于此,时诚从小不甘。
无论是儿时母亲对他寄予的厚望,还是对父亲关切目光的渴求,这一切都促使得到时家家主的愿望成了他一生的追求。
温润和时诚的相遇是在他二十岁与家大业大的温家断绝关系之后。
那时的温润正陷入他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期,曾一度萌生出报社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十六岁的时诚出现了。
他有着傲气,有着自信,阳光而积极,与性格冷清的温润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却满足了温润对理想爱人的所有要求。
再加上那时时诚无条件对温润出以的援手,温润很快就对这个大男孩产生了爱意。
很多时候,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润爱上了时诚,对于爱人毕生的愿望,毫不犹豫地踏回了自己一直期许远离的商业风暴中心。
为了上位,时诚要人脉,温润便倾家荡产,为他建了帝都最繁华的高级会所以收集各方信息。
时诚要继承人的位置,他便把自己送上了已定家主时竟越的床,并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了时竟越。
而时诚要时家,温润在时竟越死后四处奔波搜刮他所有的产业与势力,终于在今天拿到了时家最主要产业的散落股份和其他各类产业,只等时诚签上自己的大名。
时家易主,爱人实现愿望,一切就在眼前。
可这一刻,温润却莫名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他早就知道野心勃勃的时诚为了上位可以用尽手段,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勾引各大家族的男男女女,把肉【欲】与利益牢牢捆绑。
他也早就习惯了时诚身边无数的莺莺燕燕,却还是会在看见那些白花花的*后,感到心痛与悲哀。
时诚是他曾经的救赎,而他温润却不是时诚心底的执念。
早在温润爬上时竟越的床后,时诚便不再碰他。
那时候看着时诚没有温度的眼眸,温润就已有预感,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有什么结局。
可饶是如此,盲目的爱情给予他无谓的勇气,最终坚持到了今天。
此刻,温润有十分强烈的感觉,一旦时诚签下了名,他们的纠葛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就算看得透彻,他内心深处却还留有渺茫的希望。
自己果然是在犯贱。
他苦笑。
看着约定的时间已到,温润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完美的微笑。
不出多时,时诚便如期而至。
与他一同前来的,叫付安,是个公证员,但同时也是时诚宠爱了很久的情人。
两人几乎是相贴着入座,当着温润的面,便毫无顾忌地来了几个火辣辣的热吻。
吻得付安瘫软得像一滩软泥,眼带魅惑地倒在时诚怀里,肆意地娇喘。
眼看着时诚的手滑至付安的下半身,一阵撩拨,并大有进一步宣淫的意味,温润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冷冷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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