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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思凌气结。
“我也关心的啊。”
江楚人一副受伤的脸。
说是这样说……但总觉得烦躁。
思凌双手抱胸与他对峙片刻:“行李都归你拿?”
“那当然!”
思凌点头:“嗯哼。”
江楚人把这当成了应许,结果……他下机时照顾那堆行李,回首已不见伊人。
思凌轻装跑了。
她叫个洋车,一股作气跑到许家铺子,头发乱糟糟,一身牛仔服——牛仔这种料子本就是美国大兵带起来的流行,在很多人眼里等同于军服。
许妈妈乍眼看见,还当是个兵痞子,唬一跳。
结果这兵痞子一头扎进店来,熟门熟路找把椅子,盘腿坐上去,愁眉耷耳托着腮:“师母,帮我发付一下车钿。”
许妈妈定睛一看,“啊呀”
叫了一声,外头洋车夫还等着呢。
她只好先帮思凌去发付车钿。
一个人敢闯进父母之外的人家,往椅子上一坐就叫别人付钱,那是需要相当交情的,最好还是能保证还钱。
思凌符合这两项条件,许妈妈掏钱掏得很利索,一边忙不迭的扭过脖子问:“二小姐,你这是打哪来的?出什么事了?”
思凌瞅着楼梯。
楼梯脚响,许宁赶下来,看清了思凌,顿住脚步,戟指失声道:“你是从哪里讨饭回来了!”
思凌撇下嘴角,伸出双臂向她,满脸的乞求。
许宁叹口气,又叹口气,走向前抱住了她。
思凌双手环住许宁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长长一口闷气吐出去:“你就让我帮你吧!”
许妈妈倾了杯茶来,又在旁边拿个水果,削掉皮,慢慢的切成片。
许宁拍了拍思凌的肩臂,在她对面坐下,问:“为我回来的?”
思凌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
许宁双足踏在椅子横档上,手指抹着桌角不存在的灰:“我们还是打算回乡下去。”
许妈妈神经质的笑一下,嘴角的苦纹比先前更多了:“是我没经营好。”
“去乡下做什么呢?”
思凌拧着眉毛问。
“守那几分田。”
许妈妈嗫嚅着,特别的为难。
一个女人要撑个铺子,确实是不容易哪,再要供女儿升学,更力有不逮,所以只好退回乡下去。
上海市区住惯的女人,要去乡下,比将军放弃了阵地更惨。
许妈妈是但愿陈家再帮她们一把,最好是直接把她们以后的生活都解决了,陈二小姐跟阿宁不是至交好友嘛……唉,偏生抢走了阿宁中意的男人!
许妈妈琢磨着找陈思凌帮忙,就特别的心虚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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