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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当某个数字过于巨大,也就失去了意义,变成了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符号。
小璃只知道那是异常漫长的,长到足够小璃出生十次。
他唯一可以感同身受的,是这刑罚本身的可怕,对精神和**的双重折磨。
小璃尝过了腿伤不愈、不能走动的痛苦,也尝过了爱到浑身战栗,又被冷落到浑身冰凉的感觉。
虽然这比不上狐王所承受的万分之一,但小璃切实感受到了。
但当自己说“那太好了”
时,貌似狐王很干脆地答了个“对”
。
那不像是敷衍的回答。
描述双刑时,那种云淡风轻的口气,可不是能装出來的。
可这话題太过沉重,小璃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去问狐王这千年是怎么熬过來的。
还有明明只是动了情,这么判是不是太重了,那个她又怎么样了呢?
狐王却好像很有兴致继续说下去,“白日里,我一遍遍讲那些大道理,以前,我觉得那些道理,空泛、苍白、说教。
其实只不过是我不愿多想,只想做想做的,而不想什么是该做的。
只想选容易的路走,而不是那些正确但艰难的路。
道理,永远都是简单直白的。
困难在于我们做不做得到。”
“是哦。”
“所以我也从厌烦讲这些,到现在尽可能地多讲一些给他们听。
无论是听进去了一句,还是半句,总会对他们的來世有所裨益。”
狐王侃侃而谈,俨然已从不可一世的战神,变成了循循善诱的师长,如果从这个角度來看,刑罚似乎也成为了享受,可那999支穿心剑呢?无论心态多好,那种**上的痛苦,可不是说忍就忍得过去的。
小璃不自觉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狐王的胸口,却停在了离胸口寸许的地方,眉头凝成了疙瘩,仿佛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痛。
倒是狐王见状,用宽厚的大手一把将小璃的小手攥在手心里,放在了胸口上,“这穿心剑,不是人间的那种普通宝剑,是能斩断‘凡情杂念’的。
所以如果是无情无念之人中了此剑,犹如无物,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那如果动了情呢?”
“行刑之初,每一剑都是货真价实的穿胸而过,不出十剑,胸骨、心肺俱碎,苦楚难当,更因了是不死之身,连疼死疼昏的机会也沒有,只有一遍遍的皮开肉绽,一遍遍地愈合,再一遍遍地绽开。”
那血腥的画面在小璃脑中展开,看來狐王当年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妖,那看他现在这安然无恙的神情,难道……他已经断情绝念了?小璃突然不知道是该替他开心,还是难过。
做个神真不容易,这要是换成了自己,和斯墨一起……岂不是要万箭穿心穿个一万年,早就变成一滩狐狸肉馅了。
“怎么?是不是吓着你了?那不如说说你回到人间之后打算怎么办?”
狐王见小璃的脸色越來越白,果断转移了话題。
又一次被人看透了?自己到底是长得多透明,好像谁都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小璃歪着头,几乎匍匐到了条案上,懒洋洋地说,“那还沒想好。
但有些事还是不能逃避下去了,我也应该主动去做点什么了,只是……”
小璃捋着自己的白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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