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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叔的回村引起纷说已经是六月的事情了,宝儿家算是后知后觉了一些,直到沈荣柱要带着媳妇郑氏回县城开铺子,才略微有些了解到原来是沈荣柱那次离家去了县城,遇到了以前的同窗介绍了不错的生意,小赚了一笔,凑合着刚好可以开一个铺子。
郑氏将东西都收拾了好,装好了箱子等着搬上马车去县城,这十几天的日子倒不如说是像在做梦,她还真怕一个梦醒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在县城第五天,沈荣柱自己找上了郑氏的娘家,见到她在也不意外,让她进了以前他们住过的屋子,拿出一袋子钱放在桌子上,郑氏疑惑地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袋子的银子,数过之后有一百两之多。
“这?”
忽然有这么大笔的银子,郑氏却从心底觉得不安,拉着沈荣柱的手紧张的问道,“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妇道人家管这么多干什么,是以前的同窗介绍我的私活,你拿着银子就是了。”
郑氏还想问什么私活,她大姐就过来敲门了,郑氏赶紧将银子藏进了衣襟里,郑家大姐狐疑地看着他们俩这大白天的关紧房门的,“二妹,娘喊你们吃饭呢。”
“哦,知道了,就来。”
郑氏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拉着荣柱就去了前屋,郑家三个闺女,就二闺女一直在乡下住着,他们也心疼,饭间也问了起来什么时候回县城来,以后打算做啥子,郑氏下意识的捂着那坠在怀里的银子,抬头看了沈荣柱一眼。
他倒是对这些话不甚感冒,只是安静地吃着饭,郑氏松了一口气,连声安慰他们,“快了,就快回来了,这会家里农事忙,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打算在集市那租个铺子,开个店。”
回到了墨家村孙氏倒是极为的开心,按照她的话来说,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自己的儿子总是有过人之处,就是不同于这村子里的任何一家的儿子,也终于让她扬眉吐气了,于是谁问起来她都能说个天花乱坠。
到了宝儿这,版本就变成了:沈荣柱那日独自上县城,路旁遇到一个摔跤的老人,好心扶到了县城还给人家送去了医馆治了伤,结果后来那老人原来是个商户,认了沈荣柱做干儿子,教他做生意赚钱,于是沈荣柱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宝儿听了王二婶说了之后,无奈地摇摇头,商户怎么会独自在山里还摔了跤,人是吃饱了撑着的吧。
“那他们几时回县城啊。”
宝儿学着王二婶勾线,拿着针在那布上戳了一针,抬头问道。
“就这几天吧,据说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孙大娘不跟着去?”
宝儿想了会,用孙大娘代替了孙氏的称呼,“应该回县城享享福啊。”
“你爷爷不肯去,她也就留下了,这男人还要她伺候照顾呢,怎么可能直接跟了去。”
王二婶伸手指点了她一下,“这下针,对。”
绣了半天,宝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二婶,下回才学呗,我这好累。”
一动不动坐的久了,腰都有些硬的慌,宝儿将东西都放在篮子里,准备做饭。
四叔落魄着,宝儿无感,四叔发达了,她依旧无感,这都与她们沈大家无关,或者说,是沈四叔不愿意与他们家有关,人都是有那种奇怪的癖好,自己有钱了,会觉得以前那些个穷亲戚,贴上来的都是看上他家钱的,眼睛瞄的也都是他赚的银子的,所以防范地厉害,尤其是孙氏那点心理素质,早把他们都排除在外了,宝儿也落的清闲。
她只是好奇,有什么法子能够来钱如此的快,除了卖了孩子去做婢女仆人的,几天之内能够来钱如此迅速的,在现代有许多,但是在古代,宝儿想了下,要么打劫,要么走私,前者光看四叔的身板就只有被打劫的份,那么就只有走私。
以宝儿的判断,沈荣柱的迂腐脑子,清高的作态,走私那是绝对有侮辱他的行事作风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败坏的事情,为了银子不择手段呢。
不过后来宝儿才知道,自己对人的了解度还是太低,是她低估了那所谓同窗的说服力,高估了沈荣柱的清高。
六月底,沈荣柱带着郑氏回了县城,后来宝儿去县城的时候,在那热闹的集市中,确实看到了他们开的一家铺子,做的是和郑家以前一样的买卖生意。
热夏来临,宝儿和去年一样进了山里采了茅莓,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年去山里采的茅莓比去年竟然少了一半,似乎是有人家早了她家一步采了那果子,宝儿不担心这如果做果酱的方子,只是没有了原料,今年的果酱的收入比去年少了一半,这更加坚定了宝儿要将那林子包下来的决定,野生的总归不是全属于自己的,只有自己种的才最保险。
日子依旧忙碌,收过了苞米种下了洋芋之后,天气渐渐开始转凉,今年的旱来的雷声大雨点小,九月下旬天就渐渐有些转凉,秋天反而来的早了一些,收过了谷子一晃二月多过去,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一个清晨的早上,悄悄的来临了。
宝儿哈着气站在院子门口,有些发愣地看着那皑皑白雪覆盖的远山,感觉昨天还是热的天,这一会就得跺着脚暖手了。
“赶紧进去,山路被雪封了,这些天都进不了县城了。”
禄德头上戴着宝儿为他做的灰兔毛帽子,穿着厚厚地棉袄踩着雪进了院子,见她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拉起她就躲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炕床还放了炭盆,瞬间就暖和了许多,宝儿轻轻地掸去落在他肩头上的雪,赫然察觉自己竟然长高了许多,不尽感概,“我只是觉得这一年过的好快。”
“快点好,快点小栓就能长的和大哥一样高。”
小栓和翠儿这会还窝在被窝中不肯出来,闷声着从里头发出声音,宝儿忽然伸手进被子,小栓整个人震了似得往里面躲,求饶地喊道,“大姐你手好冷。”
“起来,衣服都窝多久了,还想跟大哥一样高呢,懒猪。”
宝儿捏了一下他的脸,“明年就让你去学堂,早早要起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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