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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醒儿还要瘦弱几分的展御,轻轻松松的将她提进了屋子里头,下一刻,“砰”
的一脚将房门一踹,紧紧关上。
醒儿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挣脱着她的手要往门外爬,可是无论她怎么扯,那只拽着她衣襟的手像是牢牢生在那里一般,纹丝不动。
屋内一片昏暗,夕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山下,最后一抹光辉恰好照在展御的面容上,将那分笑意染的邪肆无比。
“王妃,三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眼见无法挣脱,醒儿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发髻因为方才一番挣扎已经凌乱无比,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
展御松开手,抱臂站到房门口,好笑的看着这个往日里头不可一世的丫鬟。
“可惜可惜,我并未将桑儿带来,以往你欺负她可不少,这下不能让她亲手解气了。”
不轻不重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好像在说天气一般随意,听得醒儿心里却是惊慌万分,解气,她想怎么解气?
未等她想明白,展御的下一句话,让她几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她说:“我记得有一日你差桑儿替你绣个荷包,桑儿未在你定的时辰内绣完,你便拿针扎她的手,这样吧,我这里也有绣蒲、银针,你就在一盏茶时间内秀出个鸳鸯来,秀不出来的话,就拿针扎自己的嘴,不见血不许停,怎么样?”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便就算是京城里头最好的绣师也不可能在一盏茶功夫秀出一对鸳鸯,展御是摆明了要整她!
醒儿摇着头后退,眼里满是惊惧,“三小姐,你就不怕到时候夫人怪罪……”
“怪罪?”
展御抬起一只手抚了抚下巴,又翘起食指轻轻点了点朱唇,“你说的对,恐怕一盏茶时间太耽搁时辰,我还得去见大娘。”
听闻她这么说,醒儿终于松了口气,正想跪地谢王妃开恩,上头又落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现在就给我拿针扎嘴,若扎的不如我的意,我便替你扎,不过我可告诉你,本王妃下手可没个轻重。”
醒儿张了张嘴,半响没说出话来,展御好笑的看着她,眼神投向里头那台刺绣架,正要去取银针,原本还在地上的人忽然爬了起来,朝门口冲去。
看来她还是不死心呢。
微微一抬脚,几乎不用费力的,她便将冲上来的人勾了个踉跄,随即扑到房门上,“啪”
的一声,重重撞了上去。
等再看去时,展御乐了。
这姑娘活活被撞出了一脸的鼻血,和着满眼的眼泪,可谓是好看的很。
屋内渐渐暗了下来,眼见这么下去恐怕湖边凉亭那位等不及,她微微叹了口气,将地上那人的衣领一提,往里屋而去,扔到了刺绣架边。
“本王妃耐心可不是很好,你若不动手,我来帮你。”
“我……我……”
醒儿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再非以往哪个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了,颤颤伸手拿过一根细长的银针,往嘴边试探了半响,仍是无法下去手。
试问,谁可以这样毫无感觉的伤害自己?
展御目光一凛,像是再也等待不及,抬手冲她眼前一挥,下一刻,御鸢楼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细长的银针直直穿透了醒儿的双颊,由右至左,细小的血珠顺着脸颊淌下,而被刺之人再也受不住这极致的恐惧,终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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