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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思死之际,便听见府门那里持续着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吵嚷呐喊,刀枪碰撞的铿锵声中,脚步杂沓而进。
竟然有几支箭矢带着“飕飕”
的呜咽风响直射进了大堂,剁到堂柱上颤悠悠的乱摆羽尾。
甲胄“叮当”
之声骤起,一标兵勇拨乱了人群,鱼贯般直到了阶下,一员偏将昂昂然进到堂上,傲慢的神色间倒还稍稍流露出几许恭敬,略作了一揖后说道:
“我家将军有请韩大人过山中大营一叙。”
微闭着的双目并不睁开,“可知所叙何事?”
韩可孤轻轻顿了一顿,故意地装着糊涂。
“请大人共谋讨逆大事。”
“我日前已经数次回复过你家将军,此事不谈也罢。”
“将爷吩咐。”
偏将再拱手,“小将此来务必要请大人过营,还望大人多行方便。”
说罢,一双桀骜的眼睛,扫了扫韩可孤,接着就向堂外拥挤不堪的人群瞧过去,威胁之意俨然。
韩可孤看了看堂下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们,正手持着寒光泠泠的刀枪直对向畏畏缩缩的一众百姓,把本来就沉着的心一横,不敢坚持,狠咬咬牙站起了身子。
“也罢,我且随你走上这一遭。”
再不去理睬那员偏将,径直走下了正堂,往府外而去。
满庭院的百姓们略乱了乱,原来被官兵们强打出来的狭促通道又宽了宽,一时间吵吵闹闹的场面静了下来,只有几个怀抱的婴儿偶尔不懂事儿的哭叫几声,就被家大人手忙脚乱的捂住了小嘴儿.....,大家默默地目送着韩大人离去。
韩可孤并不向四周观望,只快速地穿过屏着呼吸的人们,踏步钻进了高军士兵早已经备下的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便在官兵的前拥后簇下,奔向城外去了。
透过被风刮开的车帘缝隙,韩可孤望着遍路凄惶的人们和破败不堪的街市房舍,心中不免一阵阵的悲怆,拔凉拔凉的一股气直冲向了脑门。
这才几年的功夫,国事竟然如此的衰败不堪了嚯。
自从天祚帝执政以来,一味的好游戏,喜从禽之乐,以开国之初先帝定下的 “捺钵”
办公为理由,常常带着一众文武大臣游猎四方,却耽搁着不问政事,只被耶律乙辛、萧奉先几个阿谀小人忽悠得五迷三道,偏听偏信地任由他们把持朝纲,可着劲儿的肆意妄为,却疏远萧兀纳、耶律石柳这般贤良卓见的大臣,造下太子浚冤案,很是凉了一大批的耿耿忠心。
后来更是任用“有才而贪”
的北院枢密使耶律阿思来清查关系到国家前途命运的“乙辛大案”
,让他得了机会广受贿赂,敷衍塞责,纵容那些贪墨之徒继续用事、阿谀奉承之人竟相提拔,而真正的忠臣良将们却大多因为不懂得权宜,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排挤打击,甚至有的竟被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胡乱就下了大狱。
致使朝中可堪用的人才越来越少,以至于边备也松弛了,加上这些佞臣为了投皇帝的所好,竟妄自增加了对“海东青”
和“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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