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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听了一耳朵,村长家媳妇还看好他车上的兔子皮,想买张给幺女做袖筒,但是颜色都没瞧上,那货郎说原是有的,让严童生买去了,村长家媳妇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上回我家孩子他爹入了夜去找村长问第二日量田的事,都见他家早早点上蜡烛了,什么样的蜡烛点了不心疼?不要钱的呗。”
要说过去,她们还会疑惑为何严家老二的日子突然过好了。
虽说住的还是旧屋,可衣服换成鲜亮的了,连那难得出门一趟的丑哥儿,头上都戴着银簪子,恨不得顿顿吃荤似的,屋子附近永远一股子肉香。
现下知道了是做的蜡烛生意,还傍上了村长当靠山,又借着村长的手,把那严老大家和姚家收拾地服服帖帖,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甚至还有人想,怎的当初嫁给严童生的不是自家女儿或者哥儿?
哪个不比姚灼强多了!
真真是人各有命,教人咬碎一口牙也后悔不及。
话说回来,村里妇人成日里也没什么旁的事,凑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但凡是路过的那些个背着背篓的,一听这话题都远远避开了,有那认识的,被迫打了个照面,也无非寒暄一句,就匆匆朝后山去。
原因无他,农闲的时候,庄稼人也不会在家闲着,都听严童生说山上咬人树的果子要赶着立冬前捡干净,立冬后便容易冻坏,到时候他也不收了。
当初村长宣布严童生收果子这营生时,就专门说过,背地里乱说话的,他们只要知道了,就算果子送上门也不要。
因此谁家都怕和这些扯上关系,别回头有嘴也说不清,到手的铜板却飞了,要知道多赚个几十文,过年时桌上就要添道好菜,也能给肚子里多装点油水。
另一头,刚把刁翔迎进院子里的严之默,自是不知村里无关紧要的这些事。
因上回刁翔就说过,定好的取货日子他要来得早些,不然赶不及四处贩货,所以严之默也起了个早,把东西都备好了。
前一日从模具里拆下来的肥皂,晾晒的日子够了数,都已格外干燥硬实。
外表看起来和蜡烛一样,也泛着淡淡的黄色,和严之默上辈子记忆里的肥皂已经比较相似。
再加上两头还有印花的图案,连刁翔拿在手里都觉得精致。
五十块肥皂,放在一起分量不轻,刁翔怕磕碰了影响卖相,还专门拿了布垫了垫再放好。
自从在严之默这里订了肥皂,苦苦等待的这大半个月里,他出门贩货的时候可没少用嘴皮子推销。
虽说这东西,得眼见为实才有用,可不妨碍先把所有人的胃口吊起来。
余下的三百文钱,应是这次要结的货款,严之默也没要,直接让刁翔换成了东西。
他如今每七日去一趟镇上,什么都能买到,不过刁翔这里从各村收来的东西,有不少去镇上售卖价格就要翻番。
若直接在这里买,刁翔看在要长期合作的份上,只赚他个辛苦钱。
于是他挑了一只野鸡,一些晒干的蘑菇,都是山上比较少见的那些,炖汤喝想想都鲜。
此外,刁翔这趟还搞来些野猪肉,是有个猎户打了,在村子里就卖了一半,余下一些自家吃,此外剩了些都给他了。
野猪肉不好烹饪,少肥肉,油水少,还带腥味。
厨艺不好的,做出来也难以下咽,一般就是镇上酒楼做了给一些好这口的人尝鲜。
严之默对自己的手艺还是颇有自信,虽说他上一世的大环境早已严禁食用野味,但也曾听老饕说过一个腌制野猪肉的法子。
既是腌制,肉就放得住,于是多割了些。
待刁翔走时,严之默还给了他几块肥皂的边角料,叫他拿去给人试用也好,自己留着也好。
刁翔乐呵呵地放到一边,只说若是这五十块卖得好,他下回路过石坎村,再来寻严之默订货。
人一走,院子就难免安静下来,就不免听得见屋里的动静。
严之默添了一壶热水端进屋里,进去一看,姚灼果然已经醒了。
昨晚两人闹得狠了些,严之默是吃了个饱,姚灼却睡到现在都是一副困倦模样。
因为腿伤了,姿势受限,折腾完今早才觉得腰酸背痛。
严之默看他喝水润喉,一边帮他轻轻揉了揉,把刁翔一早来取走了肥皂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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