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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冬表情压抑,骨骼似乎都在愤怒地嘎吱作响,到了宫人住所的正门后,先行跳下马背,在想要抱下祝痕时,被拒绝了……
他看着祝痕避开他,利落地一跃而下,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冰冷。
“你在介意。”
祝痕疲惫地看了眼韶冬,停顿了会后终究还是摇摇头,“有些累了。”
韶冬慢吞吞地握上祝痕的手臂,像是在给祝痕来反应是要拒绝还是要接受他的好意。
等握上后,力道平缓,若仔细看的话,贴附在手骨上的皮肉紧缩,如在小心翼翼地禁锢一只心爱的脆弱宝贝。
显然,他并不允许祝痕再来拒绝。
换成以往,祝痕拒绝韶冬的次数早就多的数不清,甚至算的上是无视。
现在看来韶冬也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
祝痕想明白了这点,动动脚,将大半的力道交给了韶冬。
果然,韶冬手上的皮肉立马就平缓了下来,就连眼神都放松了不少。
这么一耽搁,住所里的宫人听闻陛下来了,都不需要韶冬下令,个个面色惨白如鬼魂地飘了出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跪在了正门的石阶上,乌压压的。
石阶最下边是一辆堆满了宫人尸体的板车,板车下边全是凝固了的血迹。
跪着的宫人中有一小撮人接近崩溃,看上去双目呆滞,神态恍惚,竟然直愣愣地看着韶冬,都不知道低头。
韶冬没有治罪,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会吓破胆的这几位,慢悠悠地开口问话,“门口这里少了点东西,孤的意思,明白?”
他的话,不参与救治祝倾的都不会听懂,意思是让做了这件事的人主动将祝倾交出来,免得他麻烦。
但韶冬的话似乎没有起到该起到的作用。
大概是因为所有跪着的人都算的上是共犯,就算有人一无所知,有人担心命不久已,依旧会是最好的遮掩人。
站出来了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韶冬扶着祝痕没有动,他偏了偏头,对祝痕耳语,“痕,祝倾昨天被我拿刀给片了,没伤她经脉,也没伤骨肉与內腑,更没让她流多少血,只是会很疼很疼。
不过我有点后悔昨天下手轻了,她就该在刑场上生受活剐,肉没片完,都不许死。”
祝痕瞳孔骤然紧缩,被扶住的那只手反手抓上韶冬的手背,留下一道道抓痕,深的都见了血。
他过了好半天才撑着韶冬的力道干涩道:“所以,马苑那群人说的话都是祝倾教的?昨天她要我回去见她,我没去,她就开始说这些话还传播了?晚上的时候你还出去了一趟,就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韶冬点头,承认下来,“是,原本想着她是孕妇,打算秋后算账,奈何她就是这么地找死。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你大概也猜到了,要是不忍心,你可以先回寝宫。”
祝痕摇头,“她已经与我无关,她若不是已经成了你的元后,早就在她跪地向我求皇位时就该是将她除了宗籍,夺了姓氏。”
韶冬顿时尴尬,皇位确实是祝倾要来的,没有祝倾,最起码没能这么快地夺得皇位,而且也确实娶了祝倾,以他的立场来说,回避比亲自处置好。
祝痕只一句话就将他噎的说什么都是错,他像是忽然感到很热一般,故作镇定地扯扯衣襟,僵硬地说了声“那就好”
立刻就闭嘴不言。
不过韶冬被祝痕揶揄了,不代表跪着的宫人们能逃过一死。
他看着这些宫人,想着都处置了,内宫会不会瘫痪,要不要留一两个。
许是韶冬的目光太过冰冷,底下跪着的其中有一位十分明显地哆嗦了下,看上去连浑浊的眼珠子都被吓的清明了不少。
这位老宫女干瘪的嘴唇上下开阖,像是在哆嗦,又像是要开口说话,另一名跪在边上稍微年轻点的,却是扯了下老宫女的衣摆。
随着拉扯,本就心惊胆颤,来点风吹草动就觉得要死的老宫女全身猛地一颤,正好对视上韶冬的眼神,双眼一番,竟然晕了过去。
韶冬顿时失了耐心,手一挥,一群侍卫紧跟着冲了进去,踹门,搜每一间屋子,就连茅房,洗浴间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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