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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友邻
薛静柔这一觉睡足整日,醒后冲了个澡,神清气爽。
傍晚小忙来送饭,她揣度了许久,最后揪住鬓角两簇头发,小心翼翼问白长归还来不来。
小忙见惯薛静柔嚣张跋扈,乍然见了这缩头畏脑的奴才相,觉得新鲜,“你好好养病,白先生说他下班以后再来看你。”
听到他还来,薛静柔在被窝里乐滋滋躺好,眼角眉梢全是喜庆。
小忙架起饭桌,摆上五六样粥食,“你赶紧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较劲。”
“我哪里和他较劲了?”
薛静柔不满,嘀嘀咕咕一舔嘴唇,想起早上压着白长归一阵肆意妄为,全身心都得到升华,满足的不得了。
小忙初中辍学后就跟着薛静柔,老家母亲前年去世后,薛静柔就是他世上唯一亲人,她对他不设防,他就成了她肚里蛔虫——薛静柔对白长归那点花花肠子,小忙比谁都清楚。
吃过晚饭,白长归果然踏着七彩晚霞来了,他两手空空,毫无探访病人的自觉,非但不殷勤,还黑着脸,三言两语就把薛静柔堵得脑仁疼,差点摁铃喊护士救命。
薛静柔郁闷,“我对你欠债不还吗?还是上辈子挖你心肝了?”
白长归闻言点头,“是欠了,总共三千六百五十三万,你何时还我?”
薛静柔和小忙面面相觑,末了傻问:“什么时候欠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长归仔细算道:“一年365天,十年有3650天,但十年中至少有两个闰年,所以要增加2天,即至少3652天,而十年中至多三个闰年,所以至多有3653天。”
“你还取了个最大值。”
薛静柔笑嘻嘻去拉他衣袖,“你去掉几个零我就还你,否则就一直赖着吧。”
白长归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小忙审时度势,收拾好碗筷就回酒吧,把病房留给他们独处。
白长归等没人了才问她,“早上你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薛静柔哪里不记得,但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记不得,“什么事?我吐你身上了吗?我酒品可好了,不应该啊。”
她满脸无辜,睡饱整日后双眼皮都格外招摇,白长归无可奈何,往床尾一坐,两条长腿笔直笔直伸向墙角,看得薛静柔黯然*。
小时候就知道这小子生得好,还天真以为那就是极致了,没想十年后再见,眼睛里的他比起记忆里的他,是要更加鲜艳夺目,光彩照人的。
“其实你和我,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白长归低头扶眼镜,语气平淡,“没那么多牵扯,普普通通的。”
薛静柔喜不自胜,“真的?不反悔!”
白长归瞥她一眼,“需要被质疑人格的是你。”
只要做了朋友,一切便可从头再来,薛静柔心花怒放,要不是还被困在床上,这会儿已经手舞足蹈跳起来了。
薛静柔猜白长归是对自己心软了,她过去可以仅凭一个眼神便笃定他喜欢她,如今是不行了,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白长归还理她,不当真遗弃她,她就觉得活着是有盼头的。
“你那经理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打听我的事。”
白长归难得对薛静柔有了好脸色,“既然回来了,以后有事直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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