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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道缘的理智被挽回了几分,他松开了怀中的柴念慈,用仍带着沙哑的声音对她说:“慈儿,房顶上好像有不速之客,我带吴恩去看看,你再吃几口饭菜,我一会儿再回来。”
沈道缘跳上了北面厢房的一排房顶,吴恩早已候在了上面。
他见到沈道缘也跳上了房顶瓦面,连忙弯腰向他禀报说:“大人,刚才有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飞过,不过他轻功太好,属下追不上他。
看方向,这人是往西面蹴鞠馆去了,要追吗?”
“不用!
这紫湘阁是林冲与武松的场子,他们的事我们不用多管。
你记住吩咐好我们的人只需将少夫人保护好就行了。”
沈道缘对吴恩说。
吴恩领命后便跳下了房顶。
沈道缘看着远处月色照耀下的一排排房顶,心想这紫湘阁今晚还真热闹,只是不知道刚才那黑衣人是奔着哪家姑娘去的?这身影看着有几分熟悉。
月色如水般轻柔洒在西面蹴鞠场的上空,晚风也被月亮迷了眼,带着点慌乱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徘徊。
然而对于陈锦欢来说,今天的半轮明月却是催命符,她身上的毒每半个月发作一次,今天刚好是十五,她本来在厢房内脱了外衣准备上床榻的,忽然她感觉胸口一阵阵绞痛,身上像被万千只小虫子撕咬着皮肤,她痛得倒在床榻上翻滚,然而那种熟悉的痛苦一阵比一阵汹涌而来,她脸色苍白,低声呻吟着。
她不敢大声叫喊,以免引来紫湘阁的其他人。
于是在冷汗湿透衣衫后,陈锦欢几欲扯断的神经回笼了半分,她抽出床席下的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腕上就要刺下去,她想用手腕上的刺痛将身上虫毒的咬痛压制下来。
她知道宁展岩死了,世上再无其他人可以帮她解毒,她之前也没有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杜十娘,因为她想报仇,即使自己中了毒时日无多了,她还是想亲眼看着自己那阴毒的姐姐死在自己面前。
正当陈锦欢的匕首与手腕皮肤相触的紧要关头,只听房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伤害自己!”
陈锦欢抬眸看到房顶突然有一个黑衣人揭瓦跳进了她的厢房,黑衣人戴着的面具正是她之前在冥福洞蹴鞠时戴过的白虎面具,她从声音已经判断出来这个黑衣人是谁了。
“你竟然死而复生?”
陈锦欢咬牙切齿地对着黑衣人厉声质问。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黑衣人一边用沙哑的嗓音说,一边上前抢过陈锦欢手中的匕首,然后从她身后将人紧紧搂进了怀中。
陈锦欢连忙挣扎着喊道:“宁展岩,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没有死在冥福洞?”
宁展岩摘下面具,一双漆黑晦暗的眸子盯着陈锦欢有点红肿的双眸,哄着她说:“锦儿,难受吗?让我帮帮你!”
宁展岩话音刚落,便用力狠狠将陈锦欢压在了房中的几案上深吻,同时双手解开了陈锦欢的里衣衣襟。
陈锦欢闻着宁展岩身上熟悉的松木香味,感受着两人生离死别后的呼吸交缠,陈锦欢觉得身上的痛楚开始慢慢缓解了,像干枯的泥土被丝丝春雨湿透。
“不要!
这一定是幻觉,你不可能是宁展岩,宁展岩已经被我毒死了。”
陈锦欢突然用力将眼前的男人推开,像疯了一般冲出了房门,她心里一片慌乱,脚步踉跄地向前跑。
黑衣人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喊着她的名字:“锦儿,真的是我,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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