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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sp;&esp;后来再得知蓉娘的消息，已然病逝。

&esp;&esp;死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

&esp;&esp;越过蓉娘的肩膀，曦珠看到支摘窗外的斜疏花枝，淡粉的杏花缀于枝头，颤巍巍地在春风中轻晃，几片花瓣随风飘落下来。

&esp;&esp;她看向更远处。

&esp;&esp;明媚春光里，一座阁楼半遮半掩地躲在烟柳浓阴中。

&esp;&esp;随着蓉娘的轻唤：“姑娘？姑娘？”

&esp;&esp;就见姑娘猛地掀被下床，连鞋都没穿，赤足奔出了屋子。

她身体尚虚，差些摔倒在地，踉跄一步后，还是朝外跑去。

&esp;&esp;蓉娘不知怎么回事，可这是在公府，要是出了差子可怎么好。

&esp;&esp;她喘着粗气，在后面追赶不及。

&esp;&esp;耳边是和暖的风声，春意盎然的园子里馨香一片。

落花从长及腰臀，如海藻弯曲的青丝滑落。

素色裙纱翩飞似蝶，曦珠跑着跑着，在池畔边看清了那座雕梁画栋的阁楼。

&esp;&esp;她停了下来。

肺腔内阵阵疼痛，眸光倒映着眼前一切。

&esp;&esp;双燕楼早就被拆了。

&esp;&esp;在卫家之人被流放后，公府府邸被卖时，就被拆地一干二净。

&esp;&esp;不仅是阁楼。

&esp;&esp;所有目光所及的景致，与她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esp;&esp;今夕是何年？

&esp;&esp;天那样蓝，风那样轻，曦珠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esp;&esp;想见他

&esp;&esp;曦珠再睁眼时，日头已偏西。

&esp;&esp;床畔坐了个珠翠罗绮的贵妇，正捏着帕给她擦额间的细汗。

&esp;&esp;脑中昏沉地厉害，曦珠只能无力地躺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记忆中的姨母。

丝帕绵软，如轻云般落在她的脸上。

&esp;&esp;杨毓见她醒了，忙让婢女把外间等候的大夫请来，让再看看侄女的身体如何了。

&esp;&esp;待大夫再一番细诊，说只是魇着了，醒了就好。

杨毓提着的心好歹放下些，请他再写个滋补的方，随后差身边的嬷嬷送出府去。

&esp;&esp;才坐回榻边，握住曦珠的手，道：“可觉得好些？”

&esp;&esp;又问：“饿不饿？你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些东西，我让人做了菱粉粥，先用些垫垫肚子，小心伤了脾胃。”

&esp;&esp;她的语调慈和，曦珠禁不住点了点头。

&esp;&esp;婢女塞了个软枕在她背后，扶她坐起来。

&esp;&esp;见她没多少气力，杨毓端着温热的粥碗，一勺勺地舀着喂她。

又瞧她一张脸小地没个手掌大，分明好容色，眉眼却憔悴的可怜，心下更是怜惜这个来京城投奔的侄女。

&esp;&esp;她自是听说了侄女梦魇，醒来后竟赤足跑出院子的事。

想必是初入京城不适，亦或是想及了父母害怕。

&esp;&esp;好在那时在园子里见到这幕的只有两个打扫的仆人，她已让人去叮嘱。

&esp;&esp;碗中的粥喂到一半，杨毓却忽见一串泪珠滚落下来。

&esp;&esp;曦珠想起自己病重时，每日无休无止地喝药，嘴里全是那浓稠的苦药，是那样的痛苦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