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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乐归艰难否认：“你、你很好，尊上你很好……”

&esp;&esp;“既然我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

帝江问。

&esp;&esp;天边又一次传来闷雷声，乌云更胜先前。

&esp;&esp;乐归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胡乱摇了摇头：“我、我想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这东西只能够我一个人使用后，会阻止我回去，可是我必须要回去，我只能……”

&esp;&esp;“听起来，你也纠结过。”

帝江打断她。

&esp;&esp;乐归连忙点头，视线又一次飘向他手里的无量渡：“对，对，我纠结的，我不是……”

&esp;&esp;“可你纠结的不是要不要回去，而是要不要跟我坦白，你说这东西只能够你一个人使用，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舍弃我。”

帝江

&esp;&esp;十天了。

&esp;&esp;帝江已经十天没有出现了。

&esp;&esp;乐归抱着双膝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静静盯着悬挂在房梁上的无量渡——

&esp;&esp;那是李行桥造出的新无量渡，如今却摆在旧无量渡的位置。

&esp;&esp;“我不杀你，但也不会放你，我要你时时看着这个东西，却永远都拿不到，我要你痛苦于希望近在咫尺却无法成功，我要你活上千年万年，亲眼看着自己的记忆、执念都一点点被时间侵蚀，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esp;&esp;“乐归，这是你背叛本尊应该付出的代价。”

&esp;&esp;已经十天了，帝江的话仍在耳边回荡，乐归苦涩一笑，心想自己似乎还得感谢他，采用了这么委婉的报复方式，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将她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一洗而空，又或者更干脆点，直接杀了她。

&esp;&esp;午时到了，殿门外传来有礼貌的敲门声，三声之后门被推开，两个婢女低眉顺眼地进来，将饭菜摆了一桌子。

&esp;&esp;帝江虽然已经消失十天，但一日三餐却叫人准时送来，大概像他说的，想让她活上千年万年，像一头永远被胡萝卜吊着却永远吃不到的驴一样，受尽折磨直到什么都不剩下。

&esp;&esp;“王后，请用膳。”

婢女低着头，说完每天送饭必要的台词便退下了。

&esp;&esp;房门被重新关上，偌大的寝殿再次剩乐归一人，她伸了伸懒腰，起身到桌前坐下。

&esp;&esp;龙井虾仁、鱼香茄龙、炙子羊肉、清油菜心，还搭配一碗酒酿圆子甜粥。

&esp;&esp;后厨似乎不知道她这个王后已经成了阶下囚，每天的饭菜都一如既往的用心，乐归也不浪费，将东西吃得七七八八后，第一百零一次从自己偷藏的乾坤袋里找出梯子，摇摇晃晃地爬到房梁上去取无量渡。

&esp;&esp;【还是不行。

】

&esp;&esp;乐归看着自己的手从无量渡上穿过，就像穿过空气一般轻飘飘，便知道今天的她也失败了。

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乐归倒不觉得失望，跳到地面后熟练地收起梯子，继续对着无量渡发呆。

&esp;&esp;可能是因为无量渡还好好的挂在那里，也可能是一日三餐都很好吃，乐归一个人待在寝殿里，竟也不觉得难熬，只是偶尔会想念靠在帝江怀里说小话的夜晚，可真要帝江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那天的低云峰下了千年万年来最大的雨，而她也对他说了最狠的狠话，偶尔想起来，她就觉得不应该。

&esp;&esp;【其实也是他活该，搞出捏碎我无量渡的幻象，我所有回家的希望都落空了，怎么可能还像之前一样冷静，那人在不冷静的时候，肯定会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啊，只是……】

&esp;&esp;只是当时她能忍一忍就好了，妈妈小时候没少教她，吵架时哪怕是最愤怒的情绪下，也不要说那些不过脑子只为伤害对方的话，尤其是和亲近的人，因为越是了解，放出的狠话越是扎心，即便以后能和好，也会成为对方心里永远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esp;&esp;她亲手往帝江的心脏上，扎上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吗？乐归呼吸一慢，沉默地捂住眼睛。

&esp;&esp;日落月升，又一天过去。

&esp;&esp;乐归又尝试摘了无量渡一次，失败后老老实实躺到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esp;&esp;【等再醒来，就是第十一天了。

】

&esp;&esp;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