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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想做什么，嗑着瓜子随口问道：“你现在立骨都换竹子了？竹子脆性多大啊。”

&esp;&esp;他说完，还啧啧了两声表示不赞同。

&esp;&esp;裴河宴裁完竹条，又用工具将表面打磨平滑：“给了了做灯笼用的。”

&esp;&esp;梵音寺寺里清闲，吃过晚饭就无事可做了。

她喜欢散步消食，罗汉堂的后院里，方丈种了不少花，不同季节开不一样的花，她似乎很喜欢。

&esp;&esp;锦鲤池也是，她一停便会停上很久。

&esp;&esp;夏天快来了，天日虽然变长，但她估计会玩到更晚归一些。

门外挂个灯笼，起码能将院子照得明亮一些。

&esp;&esp;觉悟听完，对他如此笃定了了还会回来这里感到十分费解：“你就这么确定老祖会放你走？别人也就算了，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又是他亲手带大的，这感情可不一般啊。”

&esp;&esp;说完，他似乎还嫌这句话不够扎心，又补充了一句：“况且，就算老祖同意了，你就这么肯定了了还愿意？”

&esp;&esp;裴河宴手中打磨用的锉刀顿了顿，他眯细了眼仔细地打量着要用来做榫卯连接的竹梢，云淡风轻道：“不确定。”

&esp;&esp;觉悟那口瓜子皮没吐出去，他呸呸了两声，灌了口茶：“那你在这瞎忙活？”

&esp;&esp;“要是谁都能提前窥知答案，还需要做什么选择？等看到结果才去做，那岂不是事事落空？”

他轻笑了一声，丢下手上打磨好的竹条，又换了另一根。

&esp;&esp;竹制的灯笼轻便一些，即便她想拿在手里也不会太重。

&esp;&esp;觉悟不说话了。

&esp;&esp;他觉得自己丢失了作为兄长的颜面，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esp;&esp;要不说裴河宴适合修行呢，光这嘴里说出的话，就比他能糊弄人。

&esp;&esp;他想到这，笑了起来，眯着眼往山巅上看。

&esp;&esp;山阶的尽头是一浮阁，那里曾是昭和公主在梵音寺礼佛时，拂宴法师特意为她修建的寝殿。

当时的梵音寺，还是大雍王朝的皇帝钦封的大慈恩寺，是真正的皇家寺庙。

&esp;&esp;为避免寺里的僧人冒犯公主，公主的寝殿与日常礼佛用的佛堂都伫立在高高的山巅。

即便岁月老去，宫殿腐朽，仍是能从那斑驳的时光痕迹中看出曾经的恢弘与世变沉浮。

&esp;&esp;他自然已经无法获知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时光遗留下来的残迹与那点零星的遗存，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esp;&esp;拂宴高僧与昭和困于礼俗，遗憾错过。

&esp;&esp;但愿河宴与了了，能终成眷属。

&esp;&esp;回重回岛的航班上，夜航困乏，乘客睡了大半。

&esp;&esp;裴河宴又重新过了一遍待办事项，这才关闭手机，准备小憩片刻。

&esp;&esp;他刚闭上眼，就想起了过云在他临走前问的那一句：“你做的这个决定，她会乐于看见吗？即便你得偿所愿，你就不怕她只是一时新鲜？你把所有的事都做了，有考虑过她可能未必会接受吗？”

&esp;&esp;一连三问，犀利得他差点哑口无言。

&esp;&esp;他当时回答：“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自愿承担。”

&esp;&esp;包括她会无法接受，也包括她只是一时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