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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首都（第2页）

空中牵起几道白线，渺远而虚幻——是九州炮群的155mm自行火炮炮击，155mm榴弹在指导套件的引导下砸在废弃的无人坦克上，顷刻间整个街区都湮灭在155mm榴弹的无边烟尘上，甚至苍穹都被崛起的尘柱染脏...

在无边的烟尘中，第二辆wR-99型无人坦克的轮廓浮现...

整个战场都在重复这种局面——九州派出大量无人单位进城，吸引敌军的火力点暴露，当敌军消耗大量有生力量击毁无人坦克后，就会迎来火炮的打击。

城市中的有生力量是有限的，而wR-99型坦克则在1999年就被大规模廉价量产，投入这场战争中的无人坦克数量比莫斯科的守军人数还要多。

哈尔曼829师师长柯尔特.巴博萨坐在一辆坦克上，地下车库的灯在战争初期就已经断电，这支在亚欧大陆上打出赫赫威名的装甲部队，现在居然要靠燃烧木材与士兵的尸体照明取暖。

巴博萨想起曾经在共鸣山那宛若白太阳的奇异点下癫狂的演讲，他一人独揽哈尔曼联盟的所有疯狂与野心的那段时光，几十天后，这段回忆以他讽刺般的苦笑作为落幕。

仅存的1000名士兵全部聚集在地下车库内，幸运的是巴博萨严格实行无线电静默与灯火管制，城市的地图则被他统一收集，销毁，只保留几张作战地图。

巴博萨从坦克装甲板上站起来，长袍摩挲的声音让取暖的士兵举头望向他，这些年轻士兵的目光幽冷而深邃，灵魂深处燃烧着野火，这是一种生长于哈尔曼联盟征服世界理想土壤上的疯狂，无论如何都不曾消退。

巴博萨曾经见过这种目光，人类的灵魂只有真正为信仰燃烧时才会迸出这种目光，如同深渊。

在3年前的2005年，镇压一次傀儡国度的起义时，巴博萨曾在起义者眼中看到这种目光，但这种精神并不能为他们阻挡子弹与炮弹，庞大的起义队伍，在1小时内湮灭在浩荡的炮火中，那目光也随之消散。

不，那目光没有消散！

它只是被硝烟黯淡着光芒，被时光洗刷着锋芒，但它从未消失，起义者的目光还在那无垠硝烟后，凝视着自己——而现在，民族独立体成立，829师的一个坦克团在基希纳乌附近消失，就已然证明，那起义者的目光已如恒星般闪耀...

巴博萨准备着他一生最后一次演讲，就像他每次充满野心而极具疯狂的演讲般。

“同胞们，这将是829师最后一次冲锋...我们必将十死无生，但正因我们的十死无生，哈尔曼联盟才能继续前进！”

巴博萨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恢复往日的疯狂：“人们把我们称为骗徒，暴徒，恶徒，叛徒，称我们是野心与人性的奴隶，但不要忘记，我们是统一人类世界的功臣，世界人民将在乱世中记住我们的功绩！

有朝一日，人类必将一统，那才是人类的光复之时...”

“统一全世界！”

这一贯彻哈尔曼联盟几十年历史的口号再次回荡。

装甲兵翻越进坦克与装甲车内，他们深知这狭小的钢铁躯壳将是他们最后的归宿，是坟墓也是命运。

“振作点小伙子们，在这世界上有65%的人买不起棺材，而我们的棺材，造价可是4亿卢布。”

巴博萨也坐进一辆R-90坦克替补车长的位置。

“我们一直很振作，师长。”

地下车库原来的入口在战争初期就被混凝土封死，现在地下车库的入口是四个紧急通道，这些紧急通道完全就是为战争做准备，紧急通道的出口处隐藏于地面下，被一层薄薄的混凝土封住，坦克撞开混凝土后可以直接出现在敌军眼前，奇袭敌军。

坦克与装甲车的咆哮在地下车库内回荡，四辆R-90坦克撞开铁门与混凝土封层，冲出被隐蔽的出口，堡垒般的身躯在硝烟中浮现，而后是R-80坦克与装甲车从出口处涌出。

出口前是十余辆wR-99型无人坦克，他们怪异的车体与瘦小的炮塔在烟幕下隐约浮现。

前锋的五辆wR-99型以诡谲的机动性形成队形，五门76mm炮发射脱壳尾翼稳定穿甲弹，形成五道转瞬即逝的流光，铁箭般的弹芯在R-90坦克的装甲上钻出深坑，但并未击穿。

R-90坦克自卫炮塔上的90mm炮同时开火，90mm炮弹则被wR-99的爆炸式反应装甲拦截。

直到R-90坦克的320mm滑膛炮喷出高爆弹，在废墟中绽开直通天地的尘柱，才有几辆无人坦克被击毁，他们的钢铁残躯则被滚滚落下的废墟掩埋。

hJ8的光辉在浓烟中燃烧，漆黑的弹体穿越碎石与尘幕，从侧面击穿R-90型坦克的装甲，金属射流引燃弹药，R-90坦克轰然爆裂...

空中，武装直升机盘旋，武直15与直9携带反坦克导弹与火箭巢，从天际抛撒着橘红色的星辰，点燃地面四处逃窜的钢铁造物。

一辆装甲车装备一门120毫米海军舰炮，一枚穿甲弹从中吐出，并飞旋着击中一辆wR-99型无人坦克没有敷设爆炸式反应装甲的部分，将其击穿，但破碎的弹芯仅仅损坏传动结构，反而是wR-99型坦克的76mm炮发射穿甲弹将装甲车击穿，而后一枚hJ73彻底将其引爆。

巴博萨的装甲部队在初期取得微弱优势，击毁数辆无人坦克，但他的有生力量却在急速消耗，战场上已经遍布被反坦克导弹击毁的坦克与装甲车，直到最后，迎着无人坦克炮火的只有巴博萨驾驶的最后一辆R-90型坦克。

一架武直十五调转姿态，两门火箭巢发射100mm破甲火箭弹，犹如重锤般砸在R-90型坦克的顶部装甲上，金属射流神罚般降临，击穿巴博萨的身躯...

3小时后，这座城市，哈尔曼联盟的首都——莫斯科已经被完全占领。

虽然饱经战火，但九州还是控制住这场战争对莫斯科的损毁程度，红场，克里姆林宫等重要地点都被保留，一些工厂也被修复。

占领莫斯科，不仅是击败哈尔曼联盟的关键，九州认为，如果能将莫斯科交由红色联盟，就能与红色联盟建立友好关系，与红色联盟站到统一战线，进而成为国土救赎联盟的盟友，避免九州与国土救赎联盟的战争。

这将是与新世界祖国联合的关键。

但在北部，昔日的芬国，疯子般的国度正在南下。

他们以核爆开路，以辐射歌颂哈尔曼联盟的灭亡——但同时，他们的到来也将毁灭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