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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 5(第3页)

埋藏多时的创伤和一直不愿承认的脆弱,在此时此刻,终于被翻了出来,狠狠地贴上了治疗的药物。

他觉得胸口之中情绪翻滚,百感交集,但也知道这种激烈的感情正正就是他需要的释放。

&esp;&esp;他终于等到了冯燕的这声道歉,长久以来的迷茫和痛苦仿佛有了愈合的可能,而这一切,都是成天骄带来的。

&esp;&esp;ot;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ot;刘毅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了,像是小时候受了委屈,却必须强迫自己稳定下来,跟父母仔细解释,不然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但其实他最想做的就是放声大哭,ot;这件事成天骄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机会和我爸认识,所以我觉得他未必能理解。

我想问你,为什么——ot;

&esp;&esp;ot;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爸说风暴要父债子偿,还有为什么在你爸死的时候,我这么绝情。

ot;冯燕以肯定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

&esp;&esp;刘毅森愣住了,停顿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ot;对,为什么?ot;

&esp;&esp;ot;哈哈……ot;没想到,冯燕突然笑出了声。

她抬起手来托着自己的额头,苦笑声渐渐变大,又渐渐变成了令人心酸的抽泣。

她的泪水顺着略有些皱纹的脸颊落下来,原本矜持、稳重的坐姿变得弯腰曲背,不知道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放松,还是这才被背负着的千斤重担所压垮了。

&esp;&esp;刘毅森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中,冯燕永远是情绪稳定的典型代表,知性,知进退,低调,甚至有些过分克制,让他觉得无情。

但面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冯燕,除了让刘毅森觉得十分陌生,竟然又突然觉得很熟悉——随后,他猛然意识到,此时的母亲,和被回忆压垮时痛哭流涕的自己,是那么地相似。

&esp;&esp;ot;你爸爸,对所有人说,风暴的第一件产品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ot;冯燕终于停下哭泣,眼泪还在不断滑落,但她已能抬起头来,直面疑惑的儿子,ot;但那一个单肩包,其实是我亲手做的,因为你外公是个裁缝。

风暴,冯,包。

ot;冯燕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sp;&esp;这是刘毅森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他犹如被人一拳砸在脑袋上,又痛又清醒,只能怔怔地看着还在流泪的母亲。

&esp;&esp;ot;这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爸爸很有经商头脑,是他一手把风暴打造成一个品牌,一个帝国,一个让我们一家三口和子孙后代可以一直享受的财富来源,所以我并不介意,也不觉得受亏欠。

但是你爸爸,他对你很好,是一个满分的父亲,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

ot;冯燕继续看着刘毅森,说着一些刘毅森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听见的话,ot;你还记得你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吗?我们还住在旧家,就在你生日那天——十一年前,那是我人生中最痛的一天,但也是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有了你——就在那一天,他把那个男人带回家,在我们的卧室里,在我们每晚都会睡的床上……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新手机,就放在床头,他们就这么无视我们原有的家庭!

ot;

&esp;&esp;在此前的人生中,刘毅森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与他人有染的事,但不知为何,他此时不认为母亲在说谎。

或许是那一句ot;父债子偿ot;早就给他提供了蛛丝马迹,或许年幼的他也能从父母并不恩爱的对话中嗅到异样的味道,或许他事实上真的曾和父亲的外遇对象擦身而过。

时隔太久,父亲又早就不在了,刘毅森已经无从求证,但他看着面前伤痛难忍的冯燕,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妈妈说的是真话。

&esp;&esp;ot;那为什么……ot;刘毅森轻声问,ot;你没有……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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