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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气得太史令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拿来测盘一证清白……

&esp;&esp;臣子们故意围着郭子仪、李光弼、太史令三人争论不休，但众人心里一清二楚：邺城之败，说到底坏在擅权的宦官鱼朝恩，坏在多疑的肃宗李亨……但，有谁敢说呢？

&esp;&esp;谁敢当着高力士的面痛骂宦官？

&esp;&esp;谁敢转身指着太子的鼻子质问他为何偏信奸佞？

&esp;&esp;谁敢？谁敢？！

&esp;&esp;——玄宗敢！

&esp;&esp;李隆基豁然起身，亭内外几乎同时一静。

&esp;&esp;李隆基盯着李亨，一字一顿：“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

&esp;&esp;李亨嘴唇动了动，他惶然地盯着地面，摇了摇头。

半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迎着李隆基既惊又怒的眼神，高声道：“二兄！”

&esp;&esp;这一声，震惊四座。

尽管李亨与李隆基目光相对，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声“二兄”

并不是在喊李隆基。

众臣一时间战战兢兢，目光却不由瞥向那站在角落里的、真正的“二兄”

——

&esp;&esp;高力士。

&esp;&esp;“二……兄？”

&esp;&esp;李隆基困惑地重复。

&esp;&esp;他的眉头先是缓缓蹙起，直到顺着李亨的视线望见高力士那身红色长袍，他的瞳孔像是被那身红衣点燃，顿时亮起熊熊怒火——

&esp;&esp;“荒唐！

荒唐！”

&esp;&esp;李隆基愤怒咆哮，猛地抬手给了李亨一巴掌。

他如被激怒的野兽般扶着桌子不停粗喘，颈侧的青筋如虬蛇般炸开游走。

&esp;&esp;李隆基扶着桌子深深吸气，试图平静下来。

几秒后，他光速放弃压抑，任由怒火吞噬自己——他猛地掐住木桌边缘，用力一掀。

&esp;&esp;茶盏碗碟飞了出去，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好些个果子糕点砸在了高力士身上，糊了他满头满脑、狼狈万分。

&esp;&esp;高力士又悔又急，心里暗恨太子竟扯自己下水。

但面对盛怒的李隆基，高力士“砰”

得一声下跪，面若金纸，浑身颤抖：“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