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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樨利落地下马,又把漆汩扶下来,吩咐守卫把马送回神坛接着低头问漆汩:“去你的屋子还是我的?”
漆汩一路飞驰到这里,思绪早被颠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闻言也没反应过来,道:“什么?”
靳樨于是又重复一遍。
漆汩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夏山已经闻讯而来,慌忙随口道:“我……我的吧。”
话音未落,夏山急匆匆地停在俩人面前,只来得及喘着气叫了句“大君子”
,刚想禀报事情,就见靳樨对他视而不见,径直拉着漆汩扬长而去。
漆汩被拉着袖子,扭头对夏山道:“有些急事有些急事,不要紧的。”
夏山:“啊?”
靳樨头也没回地一直走到漆汩屋前才停下来,他们一同站在那株茂盛的桂树下,两相对着,谁都没有说话。
漆汩无故觉得靳樨其实有些话想说,但他明显是个闷葫芦。
现在是要怎么办,直接摊开说吗?
骊犀怎么会是肜国靳莽的儿子?自己为什么死了却又活过来?又为什么会在沙鹿?
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如何能解释给靳樨呢?
不解释的话……
靳樨是不是以为自己在特地瞒着他?
说自己不记得了他会信吗?
可从前问骊犀从哪里来他也说不记得了,应该会信吧。
众多想法在漆汩脑子里交相盘旋,犹如急于返巢的归鸟。
两人相互站着,还是谁也没说话,暮秋的风将桂花的花香气扫了他们俩一身。
靳樨来时如此匆忙,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今真的单独相对了,靳樨却仿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好半晌,靳樨看了眼漆汩的屋子,问:“住得习惯吗?”
“很喜欢。”
漆汩觉得这话问得有些没话找话,但还是答道,“尤其是这棵桂树。”
他莫名有些紧张,攥紧衣裳下摆。
半晌,漆汩斟酌又斟酌地开了口:“……骊犀。”
靳樨眼眸微微一亮,静静地等着下文。
“为什么是骊?”
漆汩问。
“我母亲姓骊。”
靳樨答,接着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是宁?”
“和你差不多。”
漆汩笑起来,找回一些消失在大雪、生死、梦境中的熟悉感,忽然觉得靳樨和骊犀确实没什么分别,即使他们其实的确是同一个人,他认真解释道,“我母亲姓姬,这个姓不方便随便用的,所以宁念起来和娘的名字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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