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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4页）

&esp;&esp;最不容易遗忘的记忆，要么幸福至极，要么痛苦至极。

这五年，钟笛的笑脸和她的冷漠像裹着蜜糖的砒霜，远比他药盒里的抗凝药和急救药要显眼。

&esp;&esp;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越是找不到原因，他的懊恼和后悔就越能折磨他的心智。

他也知道，钟笛现在面对他，就像一个困在迷雾山谷里的人，往前一步是刀山，后退一步是火海，她只能静待时间的治愈力来让她具备风的能力，吹散身前这片雾海，找到一个正确的安全的出口。

&esp;&esp;她显然不觉得他能帮她。

&esp;&esp;她还将他看成是一座不受控制的火山，一场随时会迸发的泥石流，一股蓄势待发的洪水，一头会杀戮她真心的猛兽。

&esp;&esp;他在她心里极具破坏力，那通他没认真听的电话成为她心里的一把刀刃向内的匕首，跟他所中的剧毒有着同等的威力和毁灭力。

&esp;&esp;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撬开她的嘴，跟她谈打那通电话的动机。

&esp;&esp;而那如果真的美真的意愿，他将更加万劫不复。

&esp;&esp;美真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或许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esp;&esp;她永远永远无法看见他们俩的结局了。

&esp;&esp;-

&esp;&esp;钟笛回到525后，把变得软塌塌的奶油重新打发了一分钟。

她知道自己没有重塑一个蛋糕的能力，但她还是愿意去尝试，哪怕只是把所有准备工作做好。

&esp;&esp;她用指尖戳了点奶油，送进嘴巴里，想用这一丁点甜冲淡口腔里的涩。

&esp;&esp;一点不够，她又找到一把干净的勺子，挖一大勺。

整口吞下去后，她感觉好多了。

&esp;&esp;她问自己，钟笛，看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追悔莫及的样子，你痛快些了吗？

&esp;&esp;你还能相信他说的爱吗？

&esp;&esp;就像没有做蛋糕的能力，她也依然质疑自己爱的能力。

爱又该用什么来修补……

&esp;&esp;她想到美真。

美真在天堂里，能感知到她进退维谷的心境吗？

&esp;&esp;她又能否还能感知她跟凌程的结局。

&esp;&esp;下楼之前，经过520的时候，钟笛隔着这扇门朝里看了一眼，明明只看见门板，她却好像看见凌程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怀疑自己、怀疑她、怀疑人生的样子。

&esp;&esp;她觉得他应该抱着馒头，甚至会对着馒头碎碎念。

&esp;&esp;-

&esp;&esp;一扇门之隔，凌程窝在沙发里，脑袋里像是有一根针在来回穿梭，修修补补他断裂的某根脑神经。

&esp;&esp;他抱着馒头，忘了抚摸它柔顺的皮毛，却和它说一些喵星人听了都会替愚蠢的人类感到羞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