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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有些逼人,但黄兴忠还是兴冲冲,准备着先到父亲的铺子里洗把脸,拾掇拾掇,吃点东西,就可以见到可爱的梁一纹了,想到这,步子有些夸张,心花在怒放。
史春铃张张嘴,没有吐出一个字,跺了一下脚。
“三小姐,天冷,你还是上车吧,上你大姑家吧!”
“白眼狼,小没良心的,等着吧,看有一天,我怎么收拾他!
他刚才是说了‘梁一纹’?”
斜斜吐口唾沫。
“不知道!”
“你是驴还是猪?”
“那我情愿当驴!”
黄鹤松穿着狐狸皮大衣,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有些焦急向外面张望,在柜台前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有人进店,买日用百货,诸如牙粉、香胰子,盐、面粉、米……
“晃什么香油?该来的一定来!”
女人三十来岁,身穿貂皮大衣,红色狐狸皮帽子,“许是上哪儿野去了,也未可知!”
“胡说!
他还是个学生!”
“学生?他要不上学,早娶妻生子了!”
“这我知道,亲事我已经给他定下了,黄花甸子史家三小姐!”
“皇帝老儿说话都不算数,现在一切得听袁大总统,一转圈乱哄哄,今个儿这个当家,明个又是那个,孙大炮下去,将来不知道又是谁!”
“咱就是一小老百姓,那些事,跟咱也不沾边,把咱生意做好,有吃有喝,咱管那闲事干什么?”
“你可以不管闲事,就怕闲事管上你!”
“笑话,人还能让事管上了?哎呀,这一晃,我来西凉,怎么也有十好几年了,娶了你也有八年了吧?你说说这日子咋过得这么快呢?我记得:我当初认识你时,你还戏班子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那会儿……”
“别扯那是陈谷子烂芝麻,鹤松,我可跟你说,马帮里那些人胡吃海喝惯了,尤其是陈渐良,那就是一只狼,他远没有他哥厚道,你少和他来往,这种人浑身炸刺,听不少人说:他哥的死,跟他有关!”
“胡扯!
他们一母同胞,怎么可能?再说,渐钢待他不薄,带着他做事,还给他娶了媳妇,走马帮,没有点个性,这一路上那些斜魔鬼祟,谁人镇的住?梅子,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是谁呀?黄鹤松,人称:笑面虎,他要动我,得掂量掂量,这西凉城里,我跟哪个不熟?井水不犯河水!
你听谁说过:有人敢与虎谋皮的!
?”
男人自信笑笑。
黄兴忠蓬头垢面闯进来,把黄鹤松吓一跳:“你的驴呢?你这个样子,怎么上学?出了什么事?遭人抢似的!”
“我上后院洗一把,回来再说,姨,你好!”
他对林梅就是一种态度,不卑不亢。
“抓紧洗,一会儿吃饭!”
“知道了!”
史柱子把驴还回黄家,正往回赶,他走得正急,有人从背后拍他一下,还没等他回转身子,就被人一个封眼拳打在眼上,“哎哟哟……”
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眼,他隐约看见有个虎背熊腰的家伙,从偏巷溜之大吉,但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痛得他抱头就跑,等他跑到史家时,看见史健久正在和大少爷史凤琳在大门口拉话,爷两个有说有笑。
“你干吗?捂着脸干什么?”
史凤琳脸色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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