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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走漏了消息,引来杀手?那个杀手又跟漆雕微聊了些什么?”
她看向那块包着狼毒的纸包,若有所思自去岁发现狼毒以来,戎人活动踪迹若隐若现,背后都有柳嵘山参与……
堂堂定国公,为何勾连戎人?
短箭在烛火映照下暗沉无光,夏云鹤摸着冰冷的劣质短箭,一个个筛选脑中人,张素、傅三爷、郑冕……突然一股冷风袭来,夏云鹤猛地咳嗽起来,动静搅扰起臻娘。
臻娘推了门进来,搬来炭盆,添了炭块,取来黑色大氅给她盖上,说道,“天还早,公子怎么起来了?”
“睡多了,再睡不着。”
臻娘捂住她冰凉的手,心疼道,“公子不让去成衣铺置办新衣,嫌多花钱,全指着镖局那边走镖快些,可十月初就冷得檐下结冰,与其等镖局送来衣服,不如我今日去花行买些棉,再扯些布,做几件新衣。”
夏云鹤听着臻娘在一旁絮叨,犹豫再三,说道,“还是算了吧,又是一笔花销,左右不过再等几天。”
“等?公子本来就体弱,再冻下去旧疾复发,怎么办?前段日子病才稍好些,去了趟琵琶山,回来又是一场高热,”
,臻娘一边说着,一边用钳子拨旺炭火,“实在不行给老夫人去信要些银子,虽说家里败落,可公子是老夫人唯一血脉,只要公子开口,老夫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夏云鹤揉揉额,觉得有些闷,打发臻娘出去,她捂着头想了想,觉得臻娘说的不错,夏家再落魄,百十两总能拿得出来,便提笔拟了一封信,求着老夫人再寄些银子,桃溪那边的情况怎样,她不知道,她只祈祷老夫人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情还不错,大手一挥,准了她请求。
写完信,她揉揉冻僵的手指,正巧三娘披着袄,打着哈欠从外间进来,看见桌上写坏的纸张,说道,“公子昨儿病才好,也不多歇歇,起这么早?外面可开始飘雪了,冷得厉害。”
夏云鹤勉强笑着道“横竖睡不着。”
说着,起身将写坏的纸张撕成碎片,扔进炭盆里烧了。
三娘笑嘻嘻指着自己乌黑的眼圈,道,“熬了几晚上,我还困呢,既然公子没什么事,我再去眯一会儿。”
说完,哈欠连天。
臻娘因为要忙白日的活计,夜里上灯的事都交给三娘,这几天夏云鹤生病,也是三娘整夜整夜守着。
夏云鹤瞧了瞧窗纸上黑乎乎的影子,知道天还未亮,笑着应了一声,打发三娘出去。
她重新看向桌上那枚短箭,敲了敲脑袋,思考究竟是谁杀了漆雕微?
思索良久,实在想不出来,便起身走到门边,随手挑开帘子,一股冷气冻得她一激灵,细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院中石磨盘上落了薄薄一层白沙。
夏云鹤往手中哈了口气,扭身退回房中,重新钻回被中,臻娘掀了帘子进来,只见她手上端了一小碗热汤,将小碗歇在炕沿,说道,“公子,喝碗参汤。”
她正愁得发慌,接过碗浅浅抿了一口,向臻娘询问,“臻娘,你说杀了漆雕微的是戎人还是楚人?”
臻娘道“戎人如何?楚人如何?我都不关心,公子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公子要查哪里的人,病恹恹的总不好。”
见与臻娘说不通,夏云鹤指了指桌上,“我给母亲写了信,等天亮送去驿馆。”
臻娘应了一声,收起信件,看到那枚短箭,好奇之余,随口说道,“这不是袖箭吗?”
夏云鹤一愣,见三娘认识,便问,“你觉得用这种袖箭的是戎人?还是楚人?”
“袖箭哪里人都用得,像这支这么粗糙的,很明显不是楚地的东西,说不定是塞外那些戎人仿制。”
“所以杀漆雕微的是戎人?”
夏云鹤皱起眉头,可是是谁把消息泄露给戎人的?
“那也说不定?如果是楚人私造的也有可能。”
臻娘笑着道。
“哎——”
夏云鹤长叹一口气,仰脖喝完姜汤,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琵琶山上的几人,嘴里念叨,“张素、傅三爷、郑冕,啧,郑冕,郑先生……”
念着郑冕的名字,她心中咯噔一下,想起当初柳嵘山欲杀郑冕一家,口中念了几遍柳嵘山,夏云鹤心道难道是柳嵘山探听到消息,勾结北戎暗探,杀了漆雕微?若那刺客看见郑冕活着,回去通报……郑先生岂不危险?
她面色一变,握紧臻娘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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