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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它是我抓的——”

谢翾想要这么表达，但还没学会人类语言的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esp;&esp;“它是你的？”

凤洵竟然能从高低不平的含糊语调里听懂她的意思。

&esp;&esp;当然是她的！

她自己咬的！

她用它暗算了行刑的刽子手，还有那黑压压城池外守城的大家伙。

&esp;&esp;“它恨你。”

凤洵将手收回来，将自己的鬼首面具扶正。

&esp;&esp;我也恨它——谢翾继续发出呜呜的声音。

&esp;&esp;狰狞鬼首下，凤洵柔和坚定的视线落在谢翾身上，他的注视带着神性的悲悯，视线略过她裸|露的身体曲线也没有丝毫狎昵之意。

&esp;&esp;他只是单纯在观察这位冥界千百年才见了一遭的稀罕恶鬼，顺道给她缝制一件合身的衣服。

&esp;&esp;“哗——”

厚重衣裳落下时发出清晰声响，谢翾身前垂落一件素白衣裙，它的样式古朴简单，但在裙摆的末尾有七彩流光闪过——即便凤洵努力掩饰了，这件用他尾羽制作的衣裙还是泄露了一点他本体种族的秘密。

&esp;&esp;好在谢翾没什么见识，她看不出来。

&esp;&esp;她扯过衣裙，想要将这属于人类的裙裳扯烂，但不论她如何咬牙切齿用尽全力，这白裙子却还是不损分毫。

&esp;&esp;烦，她讨厌白裙子。

&esp;&esp;“既然扯不坏，就把它穿上。”

凤洵此时已退至屏风之外，他温润低沉的声音传来，但又忽然羞赧地卡壳，“姑娘……”

&esp;&esp;他思考了片刻，最终说了句废话：“姑娘，你是一位姑娘。”

&esp;&esp;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他甚少与外人接触，与异性相处的时候更是……几乎没有，所以此时才显得有些笨拙。

&esp;&esp;谢翾将白裙丢到屏风外，愤恨盯着青纱屏风后他高大的剪影，想说话但又不知如何调动自己的声带与舌头使之发出有逻辑的音节。

&esp;&esp;于是，她又只能呜啦呜啦叫了几声。

&esp;&esp;凤洵还真听懂了。

&esp;&esp;“不喜欢白色？”

他恍然大悟，他在上界时候那些神女都喜欢这个颜色的衣裳，所以他才挑了这颜色。

&esp;&esp;他又给她换了个与白色截然相反的颜色，这也是冥界的底色。

&esp;&esp;纯黑的衣裙被折叠好，再次放在她面前，谢翾小心翼翼掀开裙裳的衣角，她总觉得这里会钻出一些危险的东西。

&esp;&esp;但是没有，这件裙裳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就像是午后的阳光，松软温和，裙摆处摇曳的七彩流光圣洁安定，似乎在安抚着她的魂灵。

&esp;&esp;谢翾闷头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衣服里，她在思考姑娘的意思，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esp;&esp;还有，外面守着的那个人很强大，她不能从他手下逃出，他又要她……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