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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别嘴硬啦。”
达惹心软了,“把一颗心都放在男人身上,你迟早要吃亏的……”
她叹了气,骑上马,要去哀牢山见老毕摩。
&esp;&esp;罗苴子们肚子里装了一整头野猪,生槟榔嚼得脸通红,在寨栅外比划矛刀。
&esp;&esp;有个阿米子从碧鸡山下来了,她拉住阿普,告诉他:“达惹今天不在寨子里。”
&esp;&esp;这是阿姹身边的阿米子。
阿普眼睛瞬时亮了,他丢下矛刀,跟阿米子上了碧鸡山。
山上到处燃起了火把,到朵扔吉火把节了,施浪家的男女老幼都在篝火前快活地揽肩勾腰,吃坨坨肉,喝杆杆酒。
&esp;&esp;阿普上了楼,摸到后廊,看见阿姹两手托腮,趴在窗前,正在望月亮。
今夜篝火旺,月色淡,萤火虫停在她的鬓边。
&esp;&esp;一听到脚步声,阿姹跳起来,萤火虫倏的飞走了,她伸出手,阿普等不及,从竹窗翻了进来,一把将阿姹抱住了。
阿姹拽住他的耳朵,“喂,有门不走,你做贼吗?”
&esp;&esp;“嘘,”
阿普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门声一响,旁边屋里的人都听见了。”
&esp;&esp;达惹的几个看门狗早让阿姹打发了,但她还是不高兴,“阿娘在,你就不敢来了吗?”
&esp;&esp;“敢,”
阿普满不在乎,“大不了让姑姑多打几个巴掌。”
&esp;&esp;阿姹知道阿普挨了达惹的巴掌,看他毫不犹豫的样子,她有点高兴,双手也搂住阿普的腰。
阿普的腰还是少年那样劲瘦,阿姹想起白天那些黝黑的腿和屁股,她扑哧一声笑了,把发热的脸靠在他胸口。
&esp;&esp;阿普的嘴唇从发鬓到了脸颊,一下下地啄着,带点试探和热切。
&esp;&esp;阿姹的手把他的脸捧住了,她在他的嘴巴里闻了闻,没有槟榔的味道,“你不吃槟榔了?”
&esp;&esp;“你不喜欢,我就不吃了。”
&esp;&esp;两人脸贴着脸,阿姹喃喃道:“你真好。”
&esp;&esp;阿普没那么急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抚摸,很温柔的,“不,阿姹,你最好。”
&esp;&esp;阿姹推开他,把竹窗放下来,灯光渐渐把屋里照亮了,她还用手笼着火,嫣然地笑道:“你瞧,好不好看?”
&esp;&esp;阿姹擦胭脂了,眉毛黑漆漆的,脸颊染着红晕,头发里别着一把蓝花楹。
阿普起先以为是为了朵扔吉,可他看见绣花的青纱帐,横沿上垂的同心结,油灯也换成了红蜡烛,阿普心里猛地一跳,他兴高采烈地走上前,“阿姹,咱们今天就……”
&esp;&esp;“不是,”
阿姹不好意思了,哪有女人自己给自己布置洞房的呢?不等阿普把成亲两个字说出来,她忙辩解说:“不是真的,就是闹着玩。”
&esp;&esp;阿普知道,那天让阿姹觉得自己被草率地对待了,可她没有抱怨他。
阿普脸上露出了愧色,“都是我不好,”
他转身就要出门,“我去外面等姑姑回来,就算她要打我杀我……”
&esp;&esp;“不要,”
阿姹把他的嘴捂住了,她不爱听他嘴里说出“死”
这个字。
她放下烛台,拉着阿普坐在了榻边,“咱们别管她了。”
她把藏在枕头下的团扇拿出来,兴致勃勃的,真像玩过家家的孩子,把一张花儿似的脸躲在扇子后面,“别人都要这样,用扇子挡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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