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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甫南环抱双臂,望着苍茫的夜色发呆。
这个时候,麟德殿的宴早结束了,皇甫佶去哪了?
&esp;&esp;她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esp;&esp;宝殿披香(二十三)
&esp;&esp;又是一个彻夜不眠的良宵。
寄附铺里埋伏了十多个南衙的翊卫,今夜不该他们轮值的,可没人敢掉以轻心,都穿了铠甲,或坐或站地聚在灯下。
这里是阿普笃慕从宫城回宅子的必经之处,也是夜景最繁华的地段。
人们都乐得疯了,痴了,披星戴月地载歌载舞,比起盂兰盆那晚兴致半点不减。
皇甫佶聆听着金钲的声音,“快二更了。”
他靴尖一挑,静躺在地上的配刀飞起来,被稳稳抓紧手里。
皇甫佶快步到窗前,盯着熙攘的街口。
“那里有一个。”
有人指着楼下。
皇甫佶认得,那是阿普笃慕的随从木呷。
比起阿普笃慕的入乡随俗,木呷还是一身蛮横之气,头上梳着椎髻,身上披着鸟羽兽皮,胳膊和脚板飞快地甩着跺着,把芦笙吹得响亮欢快。
那是南诏舞队在御前表演过的“跳月打竹歌”
。
把目光自咧嘴大笑的木呷脸上移开,皇甫佶很有耐心,“先别轻举妄动,等三更。”
他们早谋划好了,待夜深人静,“鱼都进了网”
,分头把守住宅子的前后门,再把所有的南蛮人自睡梦中揪起来。
打的是蛇,阿普笃慕是各罗苏的“七寸”
。
扼住了各罗苏的咽喉,就是砍了西番的一条臂膀。
“来了!”
锵锵乱响,是众人抢着去握刀的声音。
皇甫佶“噗”
一声,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寄附铺的楼上顿时陷入沉寂的黑暗中。
欢声笑语的舞队往闾里去了,半轮皓月挂在荐福寺佛塔的顶上,照得天街亮堂堂的,银霜似的地上拖着一人一马的影子,是才从宫城值宿出来的阿普笃慕。
没有随从,也没有灯笼,他走着走着,勒马停住了,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多少有点落寞的样子。
皇甫佶正要动身,见阿普笃慕停在坊门下,想了一想,他调转马头,往南去了。
“跟着他。”
皇甫佶一招呼,众人都很有默契,无声地奔到街上,远远地跟在阿普笃慕后头。
江畔的凉棚底下,放完焰口的僧众都已经散了。
沿河两岸,夜风漾漾,彩纸剪成的衣衫鞋帽,“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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