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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轲一哭,魏皇后的心也乱了。
她连忙搂着儿子安慰,轻拍半晌,宋轲才止住哭声。
刚刚的怒气还攒在心间,魏皇后一面哄着宋轲,一面在宋辚和阮云卿之间来回巡视,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要想让你恨的人难受,只要将他最在意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毁掉,自然可以令他生不如死。
宋辚既然这样在乎阮云卿,在乎到不惜与自己公然作对的地步,那么,就让自己在他面前,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来人!
把阮云卿拖下去!”
宋辚脸上变色,本以为他认下此事,母亲就不会再难为阮云卿了,谁料魏皇后不依不饶,还要将阮云卿拖下去用刑。
宋辚心下一慌,忙道:“母后,儿臣都说了此事与他无关,都是我……”
魏皇后狠拍桌案,勃然怒道:“你住口,我看你当真是神智不清了。
为了一个奴才,你这样成何体统!”
魏皇后摸了摸怀里的宋轲,这才缓了声调,她柔声说道:“今日之事我也不追究了。
我不杀他,就算给轲儿积福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把阮云卿拉下去,打他一百刑杖,其余几个跟去马场的小太监,一律杖刑三十,郑长春罚傣一载,夺了他总管一职,也就是了。”
仗刑一百,听着比活活仗毙可是轻多了。
可屋中的人都明白,所谓仗刑,也不过比仗毙好听些,一百棍子下去,人照样得死,绝无活命的可能。
别说阮云卿这样十来岁的孩子,就是那些成了年的大人,也很少能挨过五十棍的。
三十棍下去,已经是骨断筋折,五十棍下去,人早已不醒人事,这一百棍下去,还能活着的,除非他金刚铁打,是铜铸的身子,否则是铁定活不成的。
小太监们不住哀嚎,郑长春也瘫倒在地,他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总管之位,如今还没坐热乎呢,就又被人给撸了,这可让他到哪儿说理去,可冤死他了。
宁白和阮宝生也禁不住暗自骂娘,魏皇后好生恶毒,她嘴里说的宽容大度,可做出的事来,却比刚才还要狠毒几分,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双双跪下,想要再跟魏皇后求情。
不想宋辚一撩衣摆,已然先他们一步,跪在了魏皇后跟前。
宋辚伏地说道:“十皇弟是与儿臣置气,才从马上摔了下来。
儿臣身为兄长不知忍让,此为罪一;明知他骑术不精,却没有好生护持,此为罪二;以一已之罪连累他人,此为罪三。
三罪并罚,宋辚愿割发一缕,以代自身,向十皇弟陪罪!”
宋辚说话间已从袖中褪出一柄匕首,他手起发落,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泼墨似的头发便被那锋利刀锋割了下去。
无数发丝散了下来,在地上铺了黑压压一片。
屋中众人惊呼一声,宋辚已站起身来,收拾起地上的落发,双手递到魏皇后跟前。
“儿臣愿以发代罪,替阮云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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