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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好冷——
哗啦——
树枝划过积雪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死了吗?
钟飞离艰难地睁开眼皮,失焦的瞳孔慢慢聚拢,眼前的白茫雾气慢慢消失。
他看到,仰面是蓝色的天空,四周枯枝围裹着的一小片天空。
哗啦——
他的身体往前晃了晃,又听到树枝划过积雪的声音,从两侧传来。
前面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咳嗽一声,晃动感顿时停住了,一个人探头看了过来,对方又惊又喜,有愤怒有心疼。
“原来是飞盏……”
钟飞离勉强抬了抬嘴角,想要笑,但却没有力气,“这是在哪?玥……国主她们呢?”
听见对方清醒过来第一句话是问国主,钟飞盏一直阴沉着的脸瞬息破功,他破口大骂:“你个蠢货!”
“我就说了那个虚念功一定会带来祸患!
你非要证明自己比较聪明,去练那个破东西!”
现在好了,聪明到躺板板了。
他想狠狠打一顿自己的亲哥,打干净他脑子里的水,但看着这副惨样,又下不了手,只能自己在那里生闷气,狠狠飞起一脚将积雪踢飞。
钟飞离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概是对方的皮袄,身下是粗糙的木棍捆成的简易雪橇,而钟飞盏穿着一身单衣,哪怕有内里护体,还是冻得两颊通红。
“我追着你们两个人的脚印过来,却只看见了那两个家伙在和快活城的人对峙。”
钟飞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他趁着双方比斗,偷偷溜进廊玥福地,果然看见了快死的自己亲哥。
想起当时那心惊肉跳的一幕,他瞳孔微颤,手指缓慢收紧,指甲刺在掌心上,留下清晰的印子。
他当时愣在原地傻了好久,才踉跄着爬过去试探飞离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一口气。
“我们要走快一点,不然他们会追上来的……”
钟飞盏喃喃说着,再次将绳子绕了几圈,捆在肩膀上。
“不行的。”
钟飞离制止了他,他剧烈地咳嗽,“我之前被人抓住的时候,估计那个活财神留下了记号。
你带着我一定会被人追上的!”
他抓住飞盏的手,入手的粗糙冰冷触感让他心脏骤然缩成了一团,疼得发慌。
飞离语气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习惯性轻浮的微笑:“把我放下来,你快跑。”
钟飞盏看了看他,然后定定开口:“……不可能。”
“你一直最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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