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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月25日二（第3页）

缺少功德心的人，为自己一次又一次成功而喜庆的时候，社会就在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创伤。

为集体发展贡献付出一切的跟实实在在获得利益和真正得到好处的不是同一类人，好好的国有的集体经济却暗里变成了家族利益勾结的私有产业。

象以有齿以焚其身，人以贪而身败名裂，贪使肉体逞一时之欢愉，精神却遭受永远之诟病。

***

十五毫米厚三百八十毫米长一百二十毫米宽的钢板十四块；三十毫米厚三百四十毫米长一百毫米宽的铁板两块；三百八毫米乘六百毫米的标准槽钢两块。

一块块带着滚烫温度的铁板，槽钢摆在眼前。

傅铭宇数了一遍，仔细看着自己切割的手艺，尽管比别人花了更多的力气，结果还算满意。

有些话不妨拿来赶在时间之前来说，中午下班的时候，有的工人趁着傅铭宇不在，绕过来细细看看他切割的手艺。

本想抱着一个项目经理除了天天说别人，真正干活的技艺连自己都不如的想法。

看过以后连道褒贬说辞的信心都没有了，几个以大工自居的看后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不错，比我的手艺都好，到底有些真功夫。”

哪里知道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国家筹建一个大型电站，不知要节省多少财力才能实现，尽管是普通的钢材不知要花费多大价值才能换来，国民饥饿的餐桌上不知节省下多少粮食！

孩子干瘪的书包不知节省下多少纸张！

国家为了大炼钢铁曾经付出过多大的代价！

说来多么使人痛心！

解放了，一件件更加危机的大事考验着面对贫穷落后的中国共产党。

对于电力工业的渴求急切到何种地步？没有电力电机就是没用的铁疙瘩，无法带动抽水机浇灌干旱的庄稼地。

煤油灯下老妈妈颤抖的双手纳一晚鞋底手指不知要扎上多少针眼。

没电力工业根本谈不上发展，大型的火力电站几乎是钢铁堆起来的大家伙。

“任何建筑材料体现的价值远远超出购买的价格。

钢材完全依靠进口显得何其珍贵。

如果因为工人手艺不精使成品的钢材得不到恰当的利用，变成了废铁，即使算不上是故意破坏，造成的损失即使不受法律的追责，良心怎么会过得去。”

尝尽各种苦头的老师傅们每句话像刀子一样深深刻印在每一个刚走出电力学校校门学徒生们的心理，为了练好手艺学徒生不知在废铁堆里下过多少功夫。

如果有人对那时情景记忆犹新的话，一定会想起一个个子不高，体格瘦瘦的小子在工人们都下班了，还在肆汗大流把一块块废旧的钢板焊接在一起，接着打磨平整，接着用石笔在上画出各种小动物的图案，接着调好割据的火焰细心地切割，一招一式都力求精准完美，再接着打磨光滑，再涂上颜料，各种动物竟活灵活现了。

一个人如果对某件事抱有执着的念头，不在乎时间消耗的多少，不在乎汗水流淌疲劳，那股劲头好像没有干不成的事。

来到工厂做工人的那天起，师傅用严厉的口气告诫每一个学徒，工厂是严谨干私活的。

干私活被视为对国有财产的破坏。

谁的心里都知道跟破坏沾边带来怎样的后果。

“这是谁干的？”

一个平时对徒弟要求极严格的师傅把学徒生都召集在一起，指着一个个堪称艺术品的铁物件问。

“看吧，注定是要挨训了。”

学徒工都齐整整的站着等着挨训。

“没准会背上干私活的处分。”

都知道是谁干的，谁也不吱声。

兔子，老鼠，公鸡，小羊，小狗，小牛，摆了一地，连瘦小子都没想到这阵子不着歇的忙活竟有这么多的收获。

合理颜料的搭配，躺在地上示众的小动物好像受了委屈一样。

学徒工以为教训他们的师傅一定以为有人动用成品的钢材。

“我干的，不过，都是废铁堆里捡来的废铁。”

瘦小子做好了当众被师傅教训甚至挨处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