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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的手里死死握住半只酒瓶,锋利的玻璃片将她的手掌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滴落下来,她却浑然不觉得疼。
陆景珩心头一震,往前迈了一步。
“不要过来!”
阮烟一看到他接近,整个人开始情绪激动,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身子蜷缩在一起,无助地朝后退去,俨然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一双清丽的水眸里早已布满血丝,沁满了惊恐,无助,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怖!
让人心痛!
陆景珩望着她,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迫着,让他感到无法呼吸。
他不敢想象方才她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此刻的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阮烟,是我,我来了。”
陆景珩伸出去的手掌刚刚碰到阮烟的肩膀,阮烟如同触电般迅速推开他,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小小的震颤演变成全身的震颤,手上握紧玻璃瓶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殷红的血不停地流淌下来。
陆景珩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后怕,他朝后倒退两步,将手高举,极力安抚道:“好,我不碰你,你别激动……”
余应淮看到这里,心中气愤的不得了,一把揪起地上抱着头打滚的男人,冲陆景珩说道:“你照顾阮烟,这个人就交给我了。”
陆景珩“嗯”
了一声,余应淮拽着那男人出了包厢,林兆见状忙跟了上去。
陆景珩重新看向阮烟,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倔强,像只受伤的小兽脆弱,无助,原来平日里的坚强都是她努力“演”
出来的,她的内心竟是十分的柔软脆弱,需要人呵护!
他嗓音也放缓了几分,朝她伸出手,“阮烟,你看清楚,是我,我来救你了。”
阮烟痛苦地抱住脑袋朝后退去,她分不清现实还是噩梦,那段痛苦的回忆深深纠缠着她,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她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了。
会有人来救她吗?
不会!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你,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安危!
这个世上,只有你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去承受……
“啊——不要!”
阮烟痛苦的叫嚣着,一连串的忧伤、难过和失望的情绪像是一股狂风般袭来,将她的内心彻底撕裂。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陆景珩听到她说肚子疼,心中一紧,以为是方才她受了什么伤,着急去查看,“疼?让我看看……”
阮烟用手臂紧紧环绕着自己,根本就不让他碰。
陆景珩急的捏紧手掌,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变得六神无主。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
陆景珩重新靠近她,声音低沉而又温柔:“阮烟,是我,我是阿珩。”
阿珩?
阮烟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无助的水眸,“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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