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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煜:“……”
齐珩煜抬手摸了摸鼻子,心头暗酌,怎么从前未曾发觉,她竟然这么伶牙俐齿?但这念头一起,他摸着鼻子的手又莫名一顿,堂堂大周朝昭阳郡主,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包子,好相与的人,他实则是一直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柳玉颜将二人方才这一唱一和的尽收眼底,原本为了进宫打扮得娇艳的一张脸,此时瞬间黯然失色。
她抿唇看着齐珩煜与曲嫣然的神色,心头存着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一口银牙给生生咬碎。
可气愤的同时,又觉得心头升腾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与不甘。
柳玉颜都不知道,究竟是那一步错了,竟叫得这一切步步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马车仍不急不缓地朝官道驶去。
经过方才这一通折腾,柳玉颜也消停了下来,掖着手帕擦了擦粉唇后,便也垂着脑袋不再咳嗽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若是一直哭闹却得不着糖,那么再笨的小孩也会扁扁嘴另寻法子了。
曲嫣然也自然落得清净,单手撑着脑袋靠在窗边便预备沉沉睡了过去,可谁知刚阖上眼没睡一会,就听得咣啷一声,仿佛是他们的马车撞上了什么坚实的东西,车夫紧急驭马堪堪稳住了这马车,然少女尖利的嗓音却紧跟着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鞭子抽在地上发出的过分清亮的声响——
“你这是怎的驾的马车!
撞到了本县主的马车都不晓得吗!
你是哪家的狗奴才?快将你家主子叫出来,亲自跟本县主道歉!”
曲嫣然坐在马车里,听得这把刁蛮的嗓音,眼帘唰地就掀开了来,她听出来,这是前几日来给她拜帖,叫她去参加什么赏梅宴的,那个不安分的主儿,平阳县主。
满打满算的,齐珩煜这人在顺天府任职快五年了。
五年时间,换一个头脑灵光的来做,恐怕此时早已捞够了油水,在这天子脚下购置上不少地产了。
然而齐珩煜这人脑子压根就是个不转的,五年时间非但没捞着什么好,反而将自个儿累得跟头拉磨的驴一样。
衣裳置办不上几件新的,便是连这马车也是许多年前的老家伙什儿。
落在平阳县主这样拜高踩低的人眼里,自然是以为这是什么官位低微的,也得了太后召见一同进宫来了。
思及此,曲嫣然红唇一扬,素手一抬掀起这车帘子便要迈步出去,她今日便要会一会,这个恶名在外的平阳县主,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昭阳……”
齐珩煜一见她起身,便料想到她要有所动作,毕竟她和平阳县主不和这事儿也由来已久了。
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眼见她要出去,齐珩煜便皱眉伸手想去拉她,可谁知手刚抓上她的衣角,曲嫣然便猛地将自个儿袖子拽了回来。
这男人若是不能帮忙递个刀枪剑戟方便她打架,那便应当乖乖退后,免得血溅他一脸!
这么想着,曲嫣然一撩帘子,连马凳都不曾踩的,竟利落地直接跳了下去!
齐珩煜听着她跳下马车的动静,眉心紧拧的结突地一跳,倾身便预备跟着她下去,可谁知身子方探出一半,衣袖却被人一把拽住。
齐珩煜还未回头,便听得那把柔弱的嗓音低低的求道:“侯爷,玉颜自知罪孽深重,但侯爷能不能…能不能念在往昔的情分上,不要对玉颜这么绝情,给玉颜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柳玉颜说这话时,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一圈,连鼻子忍不住有些酸涩。
这一切她并非是装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到得此时此刻,她若说心里没有一丝丝的委屈,那当真也是假的。
马车外争执声未停,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还是曲嫣然伶牙俐齿占了上风。
而马车内则是一片死寂。
齐珩煜抿唇未语,而柳玉颜咬着唇低垂着脑袋,只隐隐地传来一两声吸气啜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齐珩煜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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