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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太低估了些他的道行也说不定……“姑娘。”
在被他领至前廊尽头,通往主屋的方向时,停下脚步的他轻声唤着想到出神的她。
“嗯?”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在袖中防备地握紧了左拳,再微笑地向看他。
他顿了顿,以复杂的眸光望向她,“你……可还记得我?”
“咱们曾见过面?”
没料到他会说这话的青鸾一愕,面上意外的表情显露无疑,而这也令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在失望之余,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眸。
“……算是吧。”
“你总算是到了。”
足足盼了几个月,这才终于把一心要找的贵客给盼来了魔界,身为魔界之首的火魔画楼,在火凤一将客人送进他的房里后,随即对那尊走路总是摇来晃去,连性子也晃来晃去总没个正经的老友拉下了老脸。
“我还以为我得派人扛顶轿子才能将你给扛过来呢。”
安稳坐在太师椅里的他,丝毫不掩一脸的埋怨。
“你老人家就别学霸下唠叨了,晚到总比不到好吧?”
由于外头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没空同他先来个叙旧的青鸾,以指轻轻推开窗扇一些,直朝着庄外天际瞧。
妖界的妖气冲天不散她是见过,但她可从没见过这等惊人的魔瘴弥漫,眼下聚在庄外的群魔,以她来估,为数若不是上千肯定也好几百来着。
“啧啧,你外头的客人还真不少……”
她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多魔想来同他作伴,是因为他的名声太好,或是人气大增之故。
也知今日会有如此,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画楼,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自神魔大战我败了后,外头就总是这样。”
打从他败在神界手下后,一天到晚都有着想要窜他位的魔类,以兴师之名,特意前来考验他不想杀同类的原则。
他明白众魔想向他这魔界领袖兴师的心情,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堂堂一魔之首,竟败在雨位神界武神将之下的心情,这一些,他都能收进心底,但那些在他手底的魔类,却是无法接受这等结果。
可他们却不知,神力已达至巅顶的藏冬与郁垒,只要他俩合璧,哪怕妖界与魔界联手,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能侥幸自他俩手中留下生机,并仍好好的活至现今,不敢再多奢求点的他觉得,他已够走运了。
站在窗前的青鸾,再将窗扇稍稍推开了些,两眼自远处的天际往下一降,直降在站在外头院中,正吩咐着手底下人打点庄内事务的火凤身上。
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勾了勾指,“哪,外头的那个冒牌总管,你是打哪儿找来的?”
“昆仑山山脚下。”
原本整个心思都停留在火凤身上的她,在听见那几字后,总算是只手合上了窗扇,缓缓转过身子,仔细瞧起这个许久未见,才刚见面,就让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的老友。
“我说画楼……”
她左摇摇右晃晃地走向他,而后两手撑在他的桌前,朝他笑得暧暧昧昧,“几百年不见,没想到你面子可是愈来愈大,竟大到连西王母身边的神仙也都给你请来了?”
他不是才自一堆神仙的手上吃了个大败仗?在这群魔皆恨神界之神之际,他居然好本事地交上了神力探不出底的可疑神仙?他自桌上的糖盒里取来一颗由魔界蜂魔,以百花之蜜亲制的甜糖,而后带笑地将它塞进她的嘴里。
“我薄面还没那么大。”
外头的那尊神仙……若他不愿,只怕天帝也请不动他半步。
“那他为何会在这?”
被口中之糖甜了一嘴的她,不客气地坐上桌面,再一手取来糖盒,将盒中之糖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他狡狡一笑,卖关子似地两手朝她一摊。
“因他有他的目的,而我有我的,因此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她转了转眼眸,在一嘴的糖甜过头时,端过他桌上的茶水灌了好几口,而后,她神色一敛,清澈澄明的目光,像面照妖镜般地,诚实地映照出他一脸投机与利用的模样。
“你想推的,是什么舟?”
魔类的本性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平常耍弄人心、玩弄人性那一类的事就算了,但这一回,她就算不爱管闲事,恐怕在她置身其中后,她也很难再来个不见不闻。
他爱笑不笑的,“打何时起,你有了同僚之爱了?”
“我只是不想也被你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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