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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点点她:“你倒是个胆儿大的!
好,那我就讲一个,不那么刺激的,咱们狐族的故事。
说是呀,有一个书生叫做王子服,十四岁就考取了秀才,母亲平时钟爱他,不让他去外面郊野游玩。
直到一个上元灯节,舅表兄邀他一起出门,他随着去,在路上碰见一个美丽女子带着丫鬟……”
森莺捂住耳朵直摇头:“你一路上讲的故事里,只要碰到女子,尤其是美丽的,都没什么好事……我可怕了!”
我笑着拿下她的手,说道:“莫要害怕,今儿个讲的是个好人的故事。
话说这女子手拈一枝梅花,美丽无比,笑容可掬,王生一见,注目不移,竟忘了顾及礼仪。
那女子走过去几步,回头对丫鬟说道:这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像个贼似的。
……”
马车出了小镇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这一个婴宁的故事讲完,顺着地形开始上坡。
我早就腹中饥饿,揪着那梆硬的烧饼噎了一口,愁眉苦脸地咽下去了。
小薇听完有些怅然,但是手也不忘伸向我这边的烧饼:“那婴宁好可怜!
原是那么爱笑的人,竟变得束手束脚,不能任意地笑。”
涂山璟沉思片刻,叹道:“她既入了世,便难以再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笑了。
悲凄念母,反笑为哭,的确是一个聪颖孝顺,让人喜欢的奇女子。”
森莺也感慨道:“我只觉得她好勇敢,为了王生可以改变那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王生爱她宠她,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她也不见得就肯从深山里出来了。”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打断了我们的讨论。
我们这车人多,几匹马儿吃力,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车拉上来,如今其中一匹瘦弱些的失了蹄,竟没拉住车,险些让车子向后滑了几尺。
俞信一个甩鞭,要打那匹马,涂山璟飞身出去拽住了他的马鞭尾梢,淡淡地说道:“路不好走,难免马失前蹄。
我们下车走一段便是了,让它们也省些力气。”
于是我们依次下车,徒步而行。
路过那匹瘦弱些的枣红马,它仿佛懂了方才是涂山璟救它免于鞭笞,竟低低嘶叫了一声,用长着长鬃毛的脖子亲昵地蹭了涂山璟一下。
涂山璟笑着抚了抚它的颈子,神色温柔。
俞信气笑道:“你倒是个会卖乖的!”
涂山璟缓步而行,徐徐说道:“万物有灵,它也是领情的。”
此山山脚处叶子还青黄交错,而从山腰中开始向上渐染式地,逐渐有红叶交错其间,直至一片火红的枫林斜斜向上,一直烧到山顶。
涂山璟见我四处张望,一副新奇的模样,便解释起来:“此地地势所致,每年的枫叶红的都比别处晚,是以叫晚枫山。
半山腰有个庄子,就叫晚枫庄。
不过亏得它晚,让我们在此深秋之际看到的不仅仅是落叶枯枝,还有如此美景。”
我谢过他,抬眼望去,满眼绿绿黄黄、棕棕红红,只觉得这秋天的树叶色彩浓郁,连同蓝天白云一起,宛如画中景,不由得心情大好,步子也欢快起来,竟让我一路领先,爬上了半山腰。
随着脚步向上,先是看见一长排木头栅栏,接着看到它围住的,一个通体红砖加木头砌成的庄子出现在眼前。
庄子前院好大的地方,几只母鸡悠闲散步,一条大黄狗晒着太阳打瞌睡,两头牛和两匹马在旁侧拴着,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干草。
庄子后身一条溪水蜿蜒而下,水质清澈,偶有红叶顺流漂过,颇有一番质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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