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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第2页）

她把所有人都支开了，囚楼里只剩下她和云苓，还有步舆上奄奄一息的阿柴。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奴才阿柴。”

言所雀给他倒了一杯冷茶，为他，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个小太监，皮相倒是生得白净，就是瘦了点，人如其名，跟柴火似的干瘦。

她问：“看你年纪不大，好好的怎么会进宫？”

阿柴就这她的手喝了口冷茶，方觉摔倒蹭破的嘴皮没那么疼了，有气无力道：“奴才家里穷，祖母重病无钱医治，弟弟又年幼，老爹见奴才模样还算讨喜，就将奴才卖进宫里做太监，换些钱给家里。”

言所雀心下有了底，也是个可怜人。

这宫里确实会有大太监从人牙子手里买人来做太监，毕竟愿意进宫当太监伺候人的男人太少，只能从外头买些活不下去的人。

被卖进来的人，多半是没有根基的，只能被大太监们欺负，运气好的被安排到娘娘宫里伺候，跟着娘娘风光，运气不好的就得干些下贱活儿，伺候脾性怪异的老太监。

看阿柴这模样，大约也是被老太监们逼得没法才冒险来囚楼。

也算是有胆识。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继续追问：“方才你说想投奔掌印，跟着我，你觉得如何？”

面前的少年眼神混沌，言所雀不急，缓声继续。

“内务府交给你，你可管得了？”

王九全被杖毙后，内务府总管的位置就一直空着，这是她给阿柴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机会。

阿柴目光闪烁，眼底流露出点点泪光，挣扎着想从步舆上爬起来，又被疼得倒了回去，额间满是大汗。

他半哭半笑道：“管得了，管得了！

奴才得姑娘相救，又得姑娘如此大恩，日后唯姑娘的命令是从！”

他们这种阉人本就不招人待见，除非爬到掌印那个位置。

自打入宫以来他干的就是些下贱活儿，整日里伺候老太监，端屎端尿，时不时还要被打骂，打骂便罢了，竟遇到了恶心的老太监想糟践他。

看不到前路的他这才敢冒死闯进囚楼，不曾想还是赌输了。

内务府总管这个位置，他入宫小半个月了，自然清楚是个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敢想。

甜梅请的太医到了，言所雀没再说话，等阿柴包扎好后将人送去了长信轩，安嫔死后，长信轩一直没人住进去。

这边言所雀做的一切尽数被人传到了秦无痕耳朵里。

他呵笑一声，“田源，你说咱家和那丫头，谁的野心更大？”

田源缄默不言。

秦无痕的野心是让这个王朝自己覆灭，天底下谁的野心能比得上他？

可是又有谁敢说他的野心大？

秦无痕不为难他，目光随意落在殿门外，不远处臃肿的身影渐渐走进，模样虽老态龙钟，可那步子却是步步生风，俨然一副春情刚了的模样。

老皇帝坐下，“无痕刚从江南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要和北疆打仗罢了，提前告知皇上，请您做好准备。”

秦无痕慢悠悠地转着拇指上的白脂玉戒。

老皇帝吓得立刻弹起来，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连忙扶住秦无痕的腿才慢慢站稳，“无痕，你是不是弄错了，北疆怎么可能跟咱们打仗，去年不还进贡了好些珍馐奇宝吗？”

见秦无痕脸色微冷，他急吼吼的摇头，“不行啊，你说过会保朕长生不老，让朕当一辈子皇帝的，可不能打仗，那北疆人骑射这么好！”

北疆人要是真打过来了，他这皇帝哪里还当得安稳？

秦无痕抬开他放在自己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