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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石急召众将军大帐议事，全帐内众人束手无策。

连珩道:“大家莫慌，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稳住！

我适才四下探究了一番，方圆五十里，皆为荒漠，且无水源，而我军人、畜用水仅够三日，地形气候如此恶劣，且刘武周残部无痕迹可寻，不知去向，依我所见，穷寇莫追，请璟王三思。”

顾雪石听罢，蹙眉沉思，“众将士今夜歇息，明日一早，拔营原路撤返。”

两日后，大军走出沙漠，扎下大营，士气有所平稳，顾雪石长舒了一口气。

当夜，篝火簇簇，官兵欢庆。

忽然来报：“璟王，军中储备水仅够明日早饭，早饭过后，必须补充用水。”

连珩为了顾雪石吃醋失礼“二哥，你最近注意那个黑炭头了没有？”

“你说云龙兄弟？”

“嘿嘿，我们最近发现了个有趣的事，前几日璟王殿下看上了一匹野马，可是那马太烈不能骑，那黑炭头立马连夜训好给送了过去，还有啊，最近几日那黑炭头天天往璟王府上跑，昨晚还宿在璟王府里，听说……”

程戎压低声音道“是和璟王同榻而眠，二哥，我瞅着那小子看璟王的眼神可不单纯……”

“这话可不能乱讲。”

“可不是乱讲，我还和军师私下讨论过，那黑子看璟王的眼神都是拉着丝的，恨不得从璟王身上瞅个洞出来。”

旁边的尤达也接话。

连珩听着几人谈话，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觉得心烦意乱，胸膛里有股无名的火，让自己坐立难安。

程戎等人正八卦的起劲，旁边咣当一声，几人回过神来，便只见连珩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

云龙自从被程戎嘲笑不会写字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为了面子又不愿意请老师，便每日偷偷练习，没想到被顾雪石偶然撞见，顾雪石主动提出教云龙习字。

云龙进来，便见顾雪石已经坐在书案前，一手支了下巴，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是随口答应，没想到这几日坚持下来了。”

他睨着云龙，含笑的眉眼带着一点水色，云龙只觉得这目光撩人得很，赶紧低下了头。

回到了长安，顾雪石露出了一点本属于自己的调皮慵懒，云龙的喉结动了动，而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身后变出两沓宣纸，小声道：“不是璟王殿下说习字要日积月累、坚持不懈！”

习字能令人心静，顾雪石倒不是多喜欢当老师，他看着云龙写，便会想起大哥当年教自己习字的时候，那时候的兄友弟恭，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也包括一些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研墨、蘸水，顾雪石照旧捏着云龙的手，像当年的大哥教自己一般，横平竖直、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