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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直摆手:“可真是吓舍人了,你说说……这县官老爷到底来干嘛来了,为啥还非冲着咱村儿来,不会是叫人告状了吧?哎呀,不会是叫别人知道了吧?别的村麦子可都种下去了,就咱村儿在收粮,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了,这咋说都不对吧……”
他一路叨叨,后怕不己。
沈禛仍旧十分淡定:“不用急,林泉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是,是,”
族长想了想,又回过神来:“林泉用的是什么大官儿的名帖?还能连县官老爷都吓走?”
沈禛直接道:“不能说。”
族长不明觉厉:“哦哦,那我不问了,反正不来了是不??”
“对,”
沈禛道:“不会再让他来了。”
族长挥了挥手:“行。”
一边又要往地里跑,跑出几步,又跑回来,问:“那也不会叫咱村替别的村交税子的,是吧?”
沈禛道:“对!
不会,放心!”
族长摆摆手,就一路小跑着走了,瘦瘦小小的老头儿,跑的跟只兔子似的。
米宝忍不住再次感叹:“族长爷爷是个大好人。”
沈禛点了点头:“确实。”
虽然虚惊一场,但村里人还是被吓到了,一伙人不敢歇歇,玩命的干,一直到天大黑了,才陆续回来。
沈禛叫厨娘帮着做了晚饭,米宝心疼不得了,跑来跑去的给这个端水,给那个端水,唐有祥爷仨都累的没劲儿说话,连几个半大孩子都累的不行,这么大的孩子,在乡下,是真的能当半个劳力使唤的。
沈禛安抚他们:“不用这么急,真的不会有事。”
唐有祥只摆摆手,苦笑着也没回答。
一伙人吃着饭,沈林泉回来了,先露了个面儿,又去跟族长说了一声,然后再回来,开始跟唐家人细说,“我问了,是那个吴迟,去求见了县太爷,说范家人低价卖粮,是为了沽名钓誉,陷本县父母官于不义……”
一家人都无语了,唐有祥直气的咬牙切齿:“我他娘的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干了这么多糟烂事儿,还一副好像……好像范家对不起他的样子??还他娘的天天的盯着咱们不放?这到底咋回事儿?我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胖团子气呼呼的当官的沾咱们便宜吴迟拿了鲍少爷两回赏钱,这些年过的很滋润,哪还知道这些穷人的苦?他压根都没料到会这样,跑都没迭的跑!
于是等县太爷和沈林泉,把“义商”
的字送过来的时候,吴迟都快被人打死了。
吴迟一见县太爷来,还以为来了救星,扑上前就告状,而大家怕归怕,反正法不责众,缩在一边没跑……其实吴迟纯粹就是蠢。
虽然大家打的是他,可是这种打人叫什么?叫民变啊!
打的就是一县父母官的脸!
县太爷但凡有三分当官的脑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打压范家,哪怕一开始就是为了打压的,面对这种形势,也得迅速自找台阶转过弯来,装也得装个和善样子。
就这种时候,吴迟还敢当众表现出,他跟县太爷有交情??那县太爷就为了避嫌也不会轻饶了他。
尤其这位县太爷,又是个最爱名声的,于是当场发威,又打了他二十板子,打的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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