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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很冰冷,毕竟北京的室外温度只有不到十度,还有风吹着雨飘过来,他站在我的伞里没有打自己的那一把伞,抱住我的动作勒得我快要不能呼吸,我只挣扎了两秒,便在他的怀里丢盔弃甲,我居然该死地发现,我并不排斥他的亲吻。
食堂外面人来人往,但我们面前有伞挡着,庄裕一只手握住我握着伞柄的那只手,突然停下来,叹息一声:“你手太凉了,我们别在这路上干站着,往哪里走走吧。”
我机械地点头跟他走,任由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膀,不知怎么就走到未名湖边,此时雨恰好停了,庄裕把伞收起来放在木椅上,抬头去看被雨淋湿的那一片片黄。
我捏了捏他的袖子,问他:“庄裕,你真的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又环抱住我,把我往他风衣里卷,轻声说:“从前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过于习惯想见你的时候就去苏家找你,习惯被别人提起时我们两个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所以自以为是觉得我们的感情是水到渠成,是板上钉钉。
但我现在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会因为见不到你而寝食难安,会因为你讨厌我而变得也讨厌从前的那个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到这时候才愿意伸手去抱他。
庄裕的背很宽阔,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地迷恋健身,励志要走硬汉路线,头发剃的很短,我阿尧哥总说他有种流川枫的气质,我于是偷偷估测过他的背宽,却没有想要如今拿手来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拉我的手放进风衣里,我摸到他里面穿的那件卫衣,软软糯糯的,听见他说:“外面冷,你的手太冰了,我给你暖一暖。”
我问他:“这回去武汉,是去做什么?”
他提起齐悦姐,一脸的无奈表情:“路易林不在沪城,我不仅要管齐悦那个小祖宗,就连他老婆我都要帮忙看着点,这回是要去找品牌方谈一个联名合作,他们几个女孩子都不拿手,于是就来找的我,你说我能拒绝吗?”
我突然就想起远在墨尔本的易林哥,问庄裕:“墨尔本现在是春天吧,易林哥身体养得怎么样了?”
“我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调理得好,就是每天都在变着法地跟家里作,你阿尧哥没和你说吗?”
我实话实说:“最近正在备战准备考研,北大的研究生我是没戏了,打算考港大,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整日都在复习,所以和阿尧哥联系的也不多,就没问过这些。”
庄裕疑惑:“为什么想考港大?”
我说:“齐悦姐一直和我说港大的好,又离澳门近,我阿尧哥说去那里再待两年也挺好,你不是也常去深圳那边谈生意吗?”
他这才终于听到想听的答案,抓我一只手放在手心里给我搓暖:“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我的因素,实在是受宠若惊。”
我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他,异常严肃地问他:“庄裕,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他点头,点了两下又开始摇头,说:“以前你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但这几年……我不敢说。”
“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我问他庄裕于是指了指我的脖子,回答我:“从你不再戴那个吊坠开始。”
庄裕说的是当初琪飞哥和凌初姐姐订婚的时候,他偷偷在桌子底下塞给我的那只望远镜模型的小吊坠,从前我一直把它戴在脖子上,洗澡前会摘下来防水,洗完澡又重新戴上,每天都和它一起入眠。
我的梦想就这么两件,一件是学习天文学去了解宇宙的奥秘,另一件便是和庄裕待在一起。
虽然恋爱这件事我到今天还没有尝试,但我始终觉得,如果你很愿意和一个人待在一起,每天都待在一起,那么你大概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所以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庄裕,一直都期待着某一天我们会正大光明在一起,拉手或者亲吻,就像现在这样。
但那个吊坠……它丢了。
“不是我不戴了,是它给我弄丢了。”
我也十分自责,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丢在了哪里,等我洗澡前习惯性要摘下来的时候,我的脖子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庄裕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么一种情况,还以为是我因为气他所以故意不再佩戴,我撇了撇嘴:“那时候的确是不想继续戴了,可东西是东西人是人,我想我还是不能这样迁怒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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