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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真真扶着她的手坐下来:“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邓梓一边拿杯子给她冲牛奶,一边回忆自己到底是哪句话刺激到她了,难道孩子是潘松的?不然,她的肚子为什么早不痛晚不痛,偏偏是提到潘松的时候痛。
邓梓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暗恨自己多嘴。
转念一想,不说也不行啊,这件事情只有尹真真有选择的权利。
是放弃这么一个花心男,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一直蒙在鼓里对她太不公平。
尹真真喝了牛奶,又休息一会儿,脸色已渐渐缓和过来。
她苦笑着对邓梓说:“你已经猜到了吧?对,孩子是潘松的。”
她和邓梓四年同学,知道她单纯,但是一点都不傻。
“可……”
可他还光明正大得和别人卿卿我我,邓梓顿住了,她看到的那不堪一面暂且不说,报纸上他的花边新闻可从来没少过,今天暗访某女星香闺啦,昨天又和某嫩模热吻啦,好好一个商界人士,不上财经版,倒是天天上娱乐版,也不知道害臊!
真真她,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
“他跟我说会改,”
尹真真平淡地说,好像只是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样,“每次都这么说。
我不相信啊,可又不得不相信。”
她低下头,注视着手里染着灰的小鞋子:“我们从出生开始就订好了要结婚的。
不管他是什么人,甚至缺胳膊少腿,我都要嫁给他。”
邓梓震惊得看向尹真真,这些事情,从来没听她提起过,甚至连边都没有沾到。
“当年潘氏缺少资金找我爸爸融资,而我爸不想让他们还钱,想要股份,”
尹真真陷入了回忆,“我们家原来是做纺织品的,那时候生意已经渐渐开始不景气了。
倒是潘氏缓解了燃眉之急以后蒸蒸日上,用潘氏的股份收购了我家的公司。
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要带着股份嫁回去。”
“那你爸爸怎么会答应的?这样他们等于一分钱没花就买了你家的公司啊?”
邓梓完全想不通,精明的尹爸爸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裳?就算厂子不值钱了也不至于白送啊,还贴上女儿?更何况能有多不值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然是因为利益啊,“尹真真笑得无奈,“潘家答应我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姓尹,我手上的股份也可以全部留给这个孩子,等它成年后,潘家也会给它股份。”
“我爸一合计,这生意能做啊!
等于潘家不但白白帮我们养了一个孩子,还要给它连吃带拿!”
邓梓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她太惊讶了,实在没办法想象,在这个社会里,居然还有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娃娃亲。
这,不是卖女儿吗?用女儿去换一个带着股份的孩子?良久,她才开口:“你可以反抗的,这……这是违法的!”
“反抗什么?”
尹真真声音很轻,却下定了决心,“反抗了我一毛钱都拿不到。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一秒钟都忍受不了贫穷。
而且,我对潘松也不是没有感情。”
尹真真看着邓梓,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很暖:“就像你和谢浩然一样,我和潘松一起长大,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回忆。
和你们不同的是,从小我们就知道,对方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互相保护,互相依赖,互相安慰,这才能熬过很多艰难的岁月。
我们同甘共苦过,割舍对方就像是割肉一样。”
那潘松怎么还这么花?邓梓瞪大眼睛看着尹真真,好像要不认识她了一样,他们是真的感情这么深还是她自己觉得那么深?她现在时还帮着潘松说话吗?谢浩然出轨一次自己都觉得再也接受不了他,真真怎么能忍受得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人尽皆知地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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